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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在科罗拉多中部偏西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镇地图都不容易找到
东部的平原到了这里陡然升高变成巍峨壮丽的崇山峻岭
镇子本来很只有一条马路连红绿灯都没有外带一个加油站两家
店还有三间杂货铺
这里民风骠悍朴实而又
几户家散居着出而作落而息
记不清是哪一年的某一山外忽然来了一群带着不名字的机器
说是来开采油页岩
镇子开始繁华起来一批批的外乡迁了来
他们挖矿井建工厂修马路还盖了一家医院和一所学院
镇越来越兴旺路面也越来越宽还加了红绿灯陡增到好几千
可惜好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去年秋开始油价一路狂跌油页岩司
扛到了年初终于支撑不住破产了
涨得退得也外乡岗没了工作一批批地离开镇似乎又到
了从前
镇子里本来没有中国油页岩最兴旺的时候搬来一对带着两个孩子
后来又生了一个
姓赵加拿卡尔加里学的博士学的是炼油可不知为什么在
加拿就找不到工作两年前被油页岩司招来做研发拿的是北美自贸签证
没有绿卡
赵博士是海却娶了一个北京太太
赵太太祖是旗姓佟名婉茹英文名字安娜是个漂亮温柔
贤惠脸总带着笑意
婉茹已经四十岁了可看去只有三十四五
她如其名和蔼可做安份所以在镇子名声很好
不过婉茹并不是家庭她有正式工作在镇信用做事拉外乡开
户兼管发放房贷客户群是丈司里的中国
自从赵博士搬镇陆续又来了许多中国而且无一例外都在赵博士
家的新里买了房
有说这是因为婉茹缘好聚家都愿意住得靠她近一些也有
说这只是巧正镇也没太多选择
有一点可以肯定婉茹确实欢迎邻里间的中国子已婚的未婚的
都喜欢和她聊几句
镇子的本地也注意到有一个安娜中国美丽端庄而又风姿绰约
信用里的同事们老的少的白的黑的更是近楼台有事没事
总要跟她套点近乎
有一年的节她竟然还收到过一束玫瑰
婉茹做为三个孩子的是传统的贤良对总是温婉切即使个
别有出格的言行她也能让不伤面子地知难而退
婉茹不疏远任何也不和任何走得太近除了邻居钱太太
（赵太太是个漂亮温柔贤惠平静安详脸总带着笑意
）钱太太名吴莉没有英文名三十四岁也是个漂亮而且格开
放比婉茹更具风
她可不是平常据说在国内时很活络结婚出国后也能折腾但是运
不太好折腾来折腾去也没出什么名堂
吴莉总说自己是海其实是苏北迁过去的
钱家和赵家的况差不多只是少一个孩子
钱先生是北京也是学石油化工的德州学奥斯汀分校的老博士后
他是被赵博士招油页岩司的来了之后又是赵太太帮忙开户贷款买
房整个一条龙服务
钱太太看赵太太有些本事就求她帮帮到底再给介绍个工作
那时候中国批涌镇婉茹确实忙不过来就把吴莉信用帮忙
也是做会计
这样两家是同事孩又在一起玩自然越走越近如果没有这次
经济危机他们自以为都要流会了
年初的时候油页岩司抗不住申请了破产保护
赵博士钱博士还有孙博士李博士们一之间都了饭碗
地方没有别的专业工作于是中国一家家地搬走了只留孤零零的赵
家和钱家
这两家坚持留来是有原因的一是两家的太太都有工作家里还没有断顿
二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去
两位博士已过不惑之年又做过多年的博士后早就没了闯劲不论是另
找工作还是换专业或者脆海归都没什么勇和信心
赵博士是海还算现实在加油站家找了一份兼差晚班白在家
洗做饭辅导孩子功课倒也过得去
钱博士没有那么度刚岗的几个月还抱着一丝侥幸想在学院
里谋份教职不料学院生源锐减没熬过就关张了
钱博士的失业金领完了就业形势更加糟糕完全看不到希望
北京抹不开面子不可能像海赵博士那样去做工
他一时想不开得了抑郁症认定自己是失败者整唉声叹抱怨世事
不
现代会里通常是家庭经济的顶梁柱而则是其它事物的心骨
顶梁柱了工作心骨的担子就更重了
两位太太在信用做事工资本来就不高过去靠拉客户放贷款提成现在
外乡都走了哪里还有多少业务！钱太太吴莉的压更白应付着工作
晚家后还要面对不懂事的孩子和无所事事的丈
钱太太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她的直接老信贷部经理乔尼
乔尼是本地四十来岁高壮宽肩膀红脸膛
他早先在镇外开了家汽车旅店赚了点钱后来这个信用一来二
去当了目
应该说乔尼这个红脖子有些鲁但本来并不是
油页岩司破产后他开始膨胀起来觉得手员工的饭碗都是他赏赐的
最近乔尼常常扰吴莉希望她识相对老近一点还多次暗示如果
她愿意满足老的生理需求就可能得到一些好
这件事吴莉当然没有告诉丈只对同事兼朋友婉茹抱怨过
婉茹告诉吴莉乔尼对自己有过类似的暗示但也没有强迫什么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经济形势这么糟孩子们又有些事只能忍一忍
得过且过
其实乔尼也只是个打工的婉茹和吴莉真正的老杰瑞
杰瑞五十多了材高格健壮是个黑过教育很聪明的那种
九一一的时候他市抄底在随后的几年里赚了两集装箱的钱
零八年镇里的信用环境牵连断了现金流
杰瑞再次出手抄底把信用连带债一并接了过来
杰瑞又赌对了三年后美国房市暖又赶油页岩量外涌镇
开户借贷购房他一子成了方圆里最富有的
二十一年前杰瑞娶了镇外村里的白孩安娜
安娜出在传统的清教徒家庭父都是老派农民勤劳耿直安分保
守还有些迂腐和迟钝
婚后一年杰瑞太太生一个子取名萨姆地方的普通名字
安娜生产时不幸了伤无法继续生养便把心思都放在独子
她不愿让子在街跟其他孩子溷就没有让萨姆去镇的立学校而
是放在家里自管教
安娜没过太多正规教育只勉强读到十二年级所以在子十二岁的时候
把他送了州府的私立寄宿中学
那年冬特别冷可怜的又生了场病来年开就撒手寰了
杰瑞悲绝要知道在美国的偏僻地方种族歧视还没有绝迹安娜
嫁给黑是需要勇的
现在他虽然成了富翁仍然孤一没有再婚
方圆里内愿意嫁给杰瑞的足可以组织起一只垒球队
杰瑞空闲寂寞的时候当然会和她们当中的某一位但他从未考虑过长
期关系一来害怕将来财产起纠纷二来这些现代实在是不能和亡比
美国通常把家的照片放在桌子杰瑞却把亡的遗像挂在办室的墙
每陪伴着
这段时间里信用的生意很不好但对他个资产并没有太影响因为
他在别的地方还有不少投资
杰瑞唯一真正苦恼的是他二十岁的子
萨姆从食无忧已经了学科罗拉多矿院可是他并不乐而且
不清自己到底是黑还是白所以非常自卑和内向总是陷在对的怀念
之中不能和正常往
杰瑞看在眼里急在心可又毫无办法
有时候杰瑞会埋怨亡假如当年她不是那样过分管教和保护萨姆让孩子
在街适当溷一溷现在本不会有这么多问题
这些年一直旱到了初夏的时节远隐隐地有了雷声
家都说雨要来了得赶把雨伞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