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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8-31
作者：吹梦西洲
字数：3018
（１８）
我一个呆在病房里看着熟中的珂立凡在走廊外面正耐心地听胖
领导滔滔不绝地介绍怎么炖当归甲鱼汤
病房一片白素净珂全都裹在被子里显出一玲珑的曲线她的脸
蛋露在外面圆圆的一短发像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一样珂和子恰好
是形成了对照：一个秀发披肩一个短发齐耳；一个是秀丽的鹅蛋脸一个是可
的娃娃脸那位画家的说法如果子是西洋美那么珂就应该是典
型的东方美吧？
但此时珂眼睛闭脸毫无少了那些的光泽看了她这个
样子我心里觉得一阵阵的酸楚：我这个孩吗？——我不知道但我清楚
我心里还是一直很在乎她
「让她一会我们到外面走走吧！」不知什么时候立凡站到了我的
后我问他：「我那个？」
立凡说：「他要开会先走了我说还有些事要和你商量请他让你留一段时
间」
我默默地点了点跟着立凡来到住院部外的一个园那里很静有
几株桂树十多盆假山盆景和一个致的鱼池七八红的锦鲤在里
面不不慢地游着立凡掏出了一盒烟递给我一支然后给我点
我吸了一问立凡：「怎么会成这样？——我是说珂」
立凡也长长地吸了一烟说：「是这么回事：那晚过后珂意外怀
孕了这事她有没有告诉你？」
我静静地吸着烟不置可否
立凡也没有追问继续说道：「珂是个面子的孩子先前她已经在
我们医院打过两次胎了她觉得如果在这里做第三次同事们都会笑话她于是
她瞒着我私跑到一个医院去做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手术结
果偏偏出了事出！那边的医生慌了手脚库存又不够最后还是
送到我们医院来了幸亏送得及时如果稍晚一点」
立凡摇了摇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接说：「医院给我打电
话我赶从西安赶回来产科的同事告诉我她的子到不可逆的损伤
以后恐怕恐怕再也不能」
立凡有些哽咽他动地转过背对着我地吸着烟我站在后
面默默地看着他这两这个的子估计也不好过他明显瘦了一圈
眼眶发黑满脸胡子拉碴一点也看不出以前那个朗、潇洒讨孩子喜欢
的了
「今早珂醒来了」立凡接着说「她是学医的一看就知道发生
了什么事她哭着抱着我说她很害怕问我还要不要她」
听了这些话我简直心如刀割！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晚被冲昏脑
一时的疏忽居然会酿成这种后果！我想都不想马对立凡说：「你如果真的
不要她我要！你去和刘真过好了我不在乎珂能不能生育这种事我向来看
得很淡而且这件事不瞒你说也许责任在我」
立凡惨笑了一对我说：「老弟如果我离开了她还算个吗？不
了以后想要的时候领养一个好了我造的孽终究还是要我来负责的你放心
即使真的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也一点都不会怪你的」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这两我想了很久也想明白了」立凡盯着远方缓慢地说「我们
——不！我所做的一切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因为它违背了生的两基
本法则第一个法则是：有因必有果我只想到开从来没有去想它的结果
但任何事都是有因果的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后果自然要由我来承担」
「那第二个？」
立凡苦笑着说：「第二个法则是：有得必有失我原先以为尽地享
并不是件不了的事确实放纵望并不算什么伤害理的事但得
到了享必然会失去另外一些东西或多或少吧！——只是我没有预料
到我失去的竟然会那么的惨重」
我无言以对今早听到的、看到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几乎是五雷轰顶！
我原先以为自己失去了太多简直到了生的底层！听了立凡的话我方才明
白我或者包括立凡、珂甚至还有子都只不过是在同一个生的漩
涡之中这个漩涡仍然在不停地往、往沉沦着
我看着眼前这个他也无言地看着我我一直很恨他恨他的虚伪、狡
诈恨他不负责任地起了子潜伏的望把她从一个真的变成了一
般的！我曾经翻来覆去地设想用一千种方法来杀这个！但从
来没有想到当有一我站在他面前时竟然是这样一种状况
我们相对无言恰好在这时一个护士跑过来通知立凡：珂醒了
我们立刻朝病房走去走到病房门时立凡停来有点犹豫地对我说：
「这个对不起我觉得你现在去有点我怕珂心起伏太她的
经不起折腾要不然等她好些了你再来？」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说：「好吧我就不去了你好好照
顾珂如果有机会的话替我向她说声对不起」
立凡眼圈有点发红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害了刘真连累了你们！」
说完他地弯向我鞠了一躬
「请好好照顾好刘真不要再让第二个到伤害了」立凡最后恳求道
我耸了耸肩冷冷地说：「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心」
我从珂的病房前走过不不慢的像一个无关的路在经过房门的时
候我朝里面瞟了一眼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白病号服的孩半倚靠在
我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我我就这样低着走了过去
再也没有回
中午时分我回到单位把辞职信给了胖领导顺便告诉他立凡已经把
那只王八宰了炖得正香
走出单位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一个短信打开一看是珂发来的里面
只有最简单的两个字：再见——就这么简单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