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情事:标枪篇】(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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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09

作者:蔡珮诗
字数:11950
2018/12/08

扉语:指望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个中一段姻缘事对面相逢总不知——元杂剧《拜月亭记》

周六的也就是史文俊和韩约定一起饭局的叶晓羽10点半就打扮好了自己她一遍遍检查着自己的作为一个格偏活泼的“假子”班穿警服班则一直以来都是穿偏中化的牛仔平底鞋曾经是她的然而今她少有地穿了一件浅灰缀白的连选择了一双高跟凉鞋此刻的她已经留了两个月的原本短发的她现在已经攒出了蘑菇前几她还心修剪过刘海她戴特意挑选的发卡拎着挎包出了门可以看出这一切她都经过了心的准备

她这么打扮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分析了追求韩失败的原因觉得是因为她当初表现得太“”了她觉得韩可能比较喜欢温柔贤淑类型的孩子所以她决定改造自己着打扮做起为了讨好韩她还特意学了化妆要知道以前的她可是从来都素颜的为了与韩的重逢心计划专门挑选了淡妆以符合自己的心理预期

她开着车早早的就到了预定的饭店饭店老板和史文俊是旧识早就打过招呼给他们预留了房间见她到来便安排她了包间的主位先坐并奉了茶陆陆续续的她安排的“演员”们也都来了她总共安排了两对朋友史文俊和韩总共八个差不多可以凑满一张桌子除了史文俊以外的两对都是她找的一对方是韩所在区派出所的户籍警另一对也是警察都是老城区的

史文俊包间就主动坐在陪客的位置叶晓羽简单叮嘱了众几句照计划行事应允史文俊先给韩打了个电话问韩到哪说已经到了饭店门史文俊就告诉韩房间号没多久韩来了

到包间里面韩首先就看到了叶晓羽他先是楞了一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她所以感觉有些尴尬应很刹那间就移开了目光而环顾四周看到包间的座位布局后直嘬牙本来十台的包桌却被撤了一把椅子只剩叶晓羽旁边和史文俊旁边各有一个空位他对今这个局压不了解整桌他只认识史文俊和叶晓羽坐在叶晓羽边肯定是不合适的一是家结过婚的(他并不知道叶晓羽离婚了)二是因为那是主坐所以他也只能坐在史文俊旁边他还在想估计叶晓羽的丈一会就回来到时候就他一个单汉那场面肯定会尴尬只是他没想到一会他会更加尴尬尴尬得要的那种因为这是叶晓羽心设计好的一个局

他刚一坐史文俊就和他打了个招呼出门服务员齐了看起来是早就约定好的四个凉菜两荤两素摆史文俊发挥他掮客的职业素养先给在座的又给客倒笑着向叶晓羽等介绍了韩又分别给韩介绍了在座的

叶晓羽此刻全部注意都在韩在史文俊介绍他们两笑着说和韩是老相识了稍微露出一点羞态地说自己以前还追求过韩她的直率让韩尴尬无比在周边其他询问的目光无奈地点点应了一声他知道如果他要是不承认的话叶晓羽的为了给叶晓羽留个面子他不得已认了他有些奇怪他知道叶晓羽父兄丈都是安系统的也在市局工作说现在桌坐着的除了他自己以外全都是安系统的也都和叶晓羽本十分熟悉叶晓羽为何要主动承认曾经追求过他?一会叶晓羽的丈要是来了那怎么收场?他想不明白

一点应声旁边那个周倩的户籍警笑着起哄道:“原来你们是老那还不坐到一起?给我们演戏?”她话音一落另一个警也笑着起哄耳朵都红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他有求于周倩还指望周倩来帮梁金艳办户实在不好意思落家面子所以他没有敢看叶晓羽期待的眼神而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史文俊心说早知道今的局有叶晓羽他都不来看着史文俊这厮忍俊不的样子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做了个“怎么办”的

史文俊看了看韩推了他一把让他坐过去说难得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正好叙叙旧见韩不得已在叶晓羽边落座史文俊笑着举起杯子说出了今这个饭局的目的说他前段时间一时鲁莽的事摆酒是要给赔罪的既然让了老朋友他说他现在是将功折罪了说完一饮而尽

此刻在叶晓羽旁边如坐针毡他瞪了史文俊一眼心说你个老蹲这可把老子给害苦了史文俊是典型的市井之徒出当年曾经在治安队当临时工抓赌经常要蹲点蹲到所以送外号老蹲一般很少他这个外号的此时一怒之差点就而出

看着韩龇牙咧的样子史文俊笑着说自己在局里微言轻以后工作还得其他各位领导多多挂怀说着又了一杯三杯酒肚后史文俊坐目光投向了叶晓羽

这是本地酒桌的规矩就是攒饭局的要先自饮三杯告知桌的众这个局的主题和开场一步就是全桌地位最高的接棒了话说史文俊这厮不愧是职业掮客这一桌数他年龄最将近四十岁然而他却将“不要脸”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个那个得毫无顾忌几句话就把场面烘了起来让各都觉得倍有面子当然除外

叶晓羽照规矩站起她先开场说自己开车不能喝酒所以就以果表示表示她举着杯子先谢了史文俊攒局感谢了史文俊把韩拉过来让他俩重逢为了感谢史文俊她说这顿饭她请了让史文俊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帮忙说完就了杯中的饮料然后开始敬酒

早年间本地的风是无论要敬酒只能敬白酒喝饮料啤酒的一般都会被跳过去不过最近几年政策收严酒场风现在一般不强劝饮酒其要开车的和可以拿果代替白酒敬酒叶晓羽的敬酒第一个就是从韩这里开始她端着杯子转向韩了半杯果眼神带着兴奋

没料到本来他属于不起眼的陪客坐在最纯属凑数的结果一子成了主宾待遇忙端起杯子来他看了看叶晓羽只得说老友重逢和叶晓羽碰了一杯子就要喝

就在他要喝没喝的当刚才撺掇让韩和叶晓羽坐在一起的周倩又一次拦住了韩她笑嘻嘻的说她和叶晓羽认识也有两年了老听叶晓羽提起韩说既然“老”见面怎么也要喝一个别致一点的才对光碰杯子实在太森破了

另一个警笑着说脆喝杯酒好了见面说不定旧复燃

他说叶晓羽结婚了这样不合适他看向叶晓羽希望叶晓羽能够拒绝一这样两个都能不太尴尬然而叶晓羽脸红扑扑的而一脸期待地说自己已经离婚了目前是单状态她问韩结婚了没有见韩摇摇又问韩是否有朋友见韩再摇摇叶晓羽笑着伸出了端着杯子的手她感觉自己稳胜券了

被迫和叶晓羽手臂缠在一起喝了整整一杯将近二两的白酒然后才和叶晓羽坐他此刻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脸皮发还是和叶晓羽杯脸皮发总之闷了两他感到叶晓羽的手在桌子面轻轻地捏了他一把他不好意思回应此刻的他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待叶晓羽敬完了酒来了觥筹瞅了个机会向周倩询问了梁金艳的户问题被告知等工作的时候拿着俩的户直接去找她便是了有她在不用排队半个时解决问题得到对方回答后韩心来心想能办好这个事也不枉在这里被两个地奚落一顿

酒过三巡菜过五时间过得很三瓶白酒都喝净了之后饭店了主食盆葱油面叶汤和两盘包子一盘荤素的一盘素的理说是各盛各的面或者本地习惯是子给丈、子属给父兄长辈盛面转盘转到了叶晓羽面前她拿起碗先给韩盛了一碗放在韩面前后声说了一句:“韩”之后才面红耳赤地给自己盛这意思再傻的也能看明白了看这她叹了说你这是何苦他看了看周围仿佛其他六个都没有注意他俩一般

叶晓羽看着韩柔声说道:“我喜欢”那声音几不可闻

散席后叶晓羽走到前台要结账却被告知史文俊已经在柜台押了五百她向史文俊点点谢了他的好意心说史文俊真会做这一场来让她欠了史文俊好一个但想想能和韩在一起这一把还是值了她出了饭店去停车场取了车停在饭店的门车窗等着准备截住韩

不想被叶晓羽撞见他故意走得慢了两步装作去厕所了两支烟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走了出去到门掀开皮帘子

他那点心思早就被叶晓羽察了一出门正好被叶晓羽堵着此刻史文俊等都已经陆续离开了叶晓羽也不再羞涩径直看着他说道:“韩你今没开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就行”韩摆摆手虽然他和岳瑶嘉已经分手但是他还是不想和叶晓羽发生太多纠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觉得别扭吧

“怎么?因为我离婚了所以你看不起我了?”叶晓羽故意这么说就是要

“不是”韩连忙摇摇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有些别扭”韩实话实说

“怎么个别扭法?就当是普通朋友我正好有空遇到你难道不能送你一程吗?”

有些支吾但突然灵机一动:“不是史文俊告诉我最近你们局里有查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坐你的车害怕会连累你”韩还不知道查他行踪的幕后正是叶晓羽当然他也的确不想给叶晓羽惹什么麻烦

“谁敢查你?我回问问去”叶晓羽脸一红“放心我才不怕”她可不敢让韩知道查他的是自己那样她的一切布置都白费

“也是你爸是政法委书记检法司都归你爸管”韩想想也是她叶虽然平时低调不怎么惹是生非但是整个安系统里敢找她麻烦的恐怕至少也得是省厅出马了便开了车门坐在副驾位子

车开了叶晓羽关车窗吹来带给两一丝凉叶晓羽故意问道:“你现在在哪住?”

“枫景佳苑”韩报了区的名字

“巧了我也住那刚搬过去的”叶晓羽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咱们现在是邻居

“你怎么离婚了?”韩一问

“你想知道吗?”叶晓羽将车停在路边便道她看着韩眼中透露出无限

“这我随问问”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当时结婚就是迫不得已我爸我就希望我早点结婚嫁给一个安稳的丈好生生过所以本来不着急的当时省厅一个衙内对我缠烂打非要我嫁给他我没有办法全家商量了一只好匆匆找个结了婚果然没过几个月那个家伙他老爸就双规了他自己也去了”叶晓羽说着伸出手抓着韩“可是我本不喜欢我前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我们结婚两年一直是分”她的声音渐渐放低脸也红了起来:“我一直没让他碰过我”向心吐露自己还是让叶晓羽羞涩起来

“这对不起我不知道”韩有些想挣她的手却又不忍心他知道叶晓羽一直在等什么

“你和瑶嘉怎么分了?”叶晓羽抬起期待地看着韩

“她的父不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她和你不一样是独她父希望她能够找个年轻有为的银行显然我不够格”韩有些丧岳瑶嘉是他永远的虽然岳瑶嘉隔三差五就来和他共度良宵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联系想来岳瑶嘉可能已经移别恋了这事放在哪个正常心里都不会太

“是我有个哥哥继承父业而瑶嘉不一样她可没有替她担着所以我爸其实不在意我嫁给什么只要对我好我自己高兴就行我离婚我爸很理解”叶晓羽轻柔地抓着韩的手道:“我现在想追求你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她认真地看着韩作为一个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主动了她对网那些要求主动为做这做那的说法嗤之以鼻她始终认为自己的幸福应该胆地去追更何况和韩在一起是她十几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愿望

“这不太好吧我一个穷也没什么本事恐怕配不再说了你们局里那么多年轻有为的警察在职的多才多艺的家庭条件好的就没你看得的?”韩对叶晓羽家的背景有些抗拒说实话叶晓羽是和岳瑶嘉完全不同的风格是个英姿飒长得漂亮而且手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叶晓羽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他一个普通标书狗理说得到叶晓羽的青睐绝对属于自己高攀了当年叶晓羽在市局可是有名的警追求者甚众书都是一摞一摞地收只要她愿意有的是年轻英俊的警官们拜倒在她的石榴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就喜欢你胆而认真地诉说着自己的

“为什么?”韩十分不解理说他和叶晓羽认识了也有四年多最初他和岳瑶嘉也给叶晓羽张罗着介绍过对象但是叶晓羽总是神秘地说自己有喜欢的所有相一概不见得他们都以为叶晓羽有个神秘只不过从来不露面而已可能是不在本地吧家也没当回事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叶晓羽突然发了神经一般地向岳瑶嘉说让岳瑶嘉把韩让给她条件随岳瑶嘉开她的举动让岳瑶嘉整个当时都懵了事后岳瑶嘉告诉韩也一脸的难以置信当时韩很生他觉得自己一个怎么就跟个玩具一样成了两个孩子之间可以易的东西了?要知道差点成为的玩具可是韩一直的这个直到前段时间和赵家重逢才慢慢化解掉

再后来叶晓羽像疯了一样到堵韩每当韩班的时候叶晓羽准时会在单位门等着要送还没买车的韩回家;如果韩没有叶晓羽一准会在韩班后第五分钟给韩打电话问韩是不是要加班;如果韩说是叶晓羽就会买好全办室的晚饭送过来还附赠餐后果盘;韩的时候叶晓羽买了99朵红玫瑰包成心形摆在他们出版社的楼厅里得出版社的们满眼的星星朋友的给朋友打电话让朋友跟着学朋友的各种羡慕嫉妒恨都以为哪个痴汉看他们出版社的哪朵鲜最后看了写得“的老乐——你的羽”才知道原来被送玫瑰的是韩一个老爷们一堆眼镜都砸在脚面子

也得亏岳瑶嘉和叶晓羽是闺中密友是从一起长无话不谈密得不得了的那种换一般塑料的话早就翻脸闹掰了就这样岳瑶嘉也是忍了叶晓羽整整一年才和她彻底闹翻闹翻之后叶晓羽还不依不饶地追了韩一年闹得韩在出版社都待不去了只能辞职走临走的时候出版社的单汉们都松了一话说被这么喂狗粮谁TM也不了

抗过也躲过她甚至还想动手对的你没看错有一次急败要和叶晓羽动手他当时想我打总可以了吧?我都动手打你了你还能这么追?结果韩还是彻底的服了叶晓羽是政法学毕业的还是学的刑警虽然韩一直有健的习惯也会点散打但是他那点三脚猫功在叶晓羽手本不够看子就被叶晓羽擒拿制服了还被叶晓羽抱住了个遍被她在脸了一若非叶晓羽是个别掉个个估计韩都要失躲又躲不了打也打不过那种感觉让韩得想吐

说实话叶晓羽长得很漂亮家庭条件也很好换一般早就从了要是没有岳瑶嘉的话估计也就从了现在旧事重提说实话也有点心动但是想想叶晓羽当年追他的种种诡异表现还是有点后怕他一直想问叶晓羽到底为什么

“你想知道吗?”叶晓羽突然凑过脸在韩的脸了一:“当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你现在答应我我就现在告诉你”她神秘地一笑

“别!”韩愣住了他没想到叶晓羽两年多不见竟然还对自己念念不忘不减当年他捂着脸道:“别这样好吗?”

“怕什么?”叶晓羽启动了汽车向韩的家驶去“我又不是没过你不管了正现在我也离婚了你也没朋友我现在追你你总不会有理由拒绝了吧?”

“这”是现在自己和叶晓羽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什么负担都没有有什么理由拒绝?韩想了想还是摇摇道:“可是我觉得不太习惯

“那就慢慢习惯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开始我正式地向你表白正式开始追求你我们恋”叶晓羽看着前方不慢地说道

这句话压在她心里已经有三个月了说出来感觉心中无比没什么能够比对心告白更让服的了看到韩没有回答她略有失望但是她转念一想任谁猛地被表白总要有个适应的时间其她当初追求韩的手段太烈了让韩有顾虑是很正常的想到这里她释然了她腾出一只手住韩的手道:“韩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慢慢一点一点接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还不行就一辈子”说到这里的连红扑扑地犹如同披了晚霞

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出了一句话:“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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