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7—8

作者：不觉
字数：10788
2020/12/12

七、献祭
渐渐变暗空有点闷顶的云层越积越厚今晚八成要雨

冯程叹了掉朝回走去本想一个出来散散心缓一心可脑子里仍不停地想着仪式的事

四十过半的冯程形拔皮肤微黑脸部线条朗眼睛不但漆黑的眼珠显得格外有神顶的黑发里杂着些许银丝并未让他显得苍老而让他更显成熟稳重他平时也很注重仪容仪表出现在教众面前时永远是成熟俊朗的样子在教内特别是教众中极瞩目

不过此时的他却是一脸的沧桑憔悴脸有点发灰胡子应该有些子没刮了眼睛周围明显的黑圈说明他最近也没怎么这一切并不是因为近一个月的山生活有多艰苦由于提前做足了准备各方面的生活保障常用度都很齐备要过得适点不成问题而是一些预料之外的状况搅得他难以安逸

冯程回到了一行驻扎的岩这岩开很内部也很宽敞他们的帐篷就搭在里面此时有两正在外临时堆砌的炉灶旁忙碌着准备晚饭冯程径直走向内一块凸起的平台这里是他的临时书桌他点蜡烛拿出随携带的线装古籍翻到熟悉的页数打算在晚饭前再斟酌一遍那段内容

这书破破烂烂的连个封面都没有里面也是缺章少页还满是虫眼冯程将它包在一块质地柔的丝绸里随携带轻拿轻放很是珍惜他心翼翼地翻到那一页映眼帘的是一幅图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那些符号像是类文明早期使用的象形文字却又不是因为冯程这些年来搜集比对了所有现存的古老文字无一与之相同冯程了十几年时间专研教内尚存的前著述也就勉强懂了几十个字符的意思翻遍全书也只有这一页的内容能概理解不过就这一点内容已经让他无比兴奋他觉得自己已经一只脚踏了那不可言说的诡秘世界

十几年前冯程创业失败负债累累老也离他而去他开始浑浑噩噩度在这种时候往往容易被宗教团盯他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什么会去参加那个地讲座光线昏暗的狭的空间内挤了二十来他一一望去有有但都目光呆滞表僵从穿着打扮看得出都是一些混迹于社会底层的穷苦自然也包括冯程自己不过冯程过高等教育就算生中的最低谷内心对这些宗教团仍是不屑一顾

前方正对着众的光中年开讲了果然还是那一套陈旧的说辞什么末终会来临旧支配者们会重临地球唯有它们的奴仆能够幸存早投向它们的怀抱等等冯程心不在焉地听着竟不知什么时候着了梦境是刚刚听到的内容他惊诧不已却怎么都醒不来最后终于挣梦魇清醒了过来而那光的声音也刚刚落

他怀疑自己刚刚被催眠了环顾四周却并没发现其他有什么异样家都在听不可能只有自己被催眠他稍放心但也对这个教团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之后他接连来参加讲座他告诉自己只是为了明白他们在什么鬼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陷其中旁的听众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初和他一起来的已经一个不剩一次讲座结束后那个自称教主的光把冯程留了来一番对话后光邀冯程教他立马答应了来

自此冯程成为了宗教团「门」的一员当时门才成立没多久规模还很但教主宣称门的信仰非常古老古老到说出来也没会相信一开始冯程并没在意这些话但随着他在教内的地位越来越高接触到的资料越来越多他逐渐意识到这种信仰的渊源不可估量光是还保有的先笔记、手稿就从简到繁从楷书到隶书再到篆书

可无奈当时教内全都是些没什么文化的老连教主也不例外空有这么多东西却无能懂只有冯程是个异类他看见了一片广阔的地在等着他驰骋翱翔十几年的爬滚打冯程一边拼命向爬一边专研那些古籍如今他在教内已升至左护法名义地位仅次于教主虽然还有很多碍事的家伙不过只要这次的事能成教内再也没能阻碍他

而这些年来门的实也已今非昔比在冯程的主导门不再发展那些没用的低端而是向着明星腕、商业亨、政府官员等等这些社会英渗透安全起见门的规模被控制在一个不不的范围内既不会太引注目又能食无忧

冯程再次确认了一遍那段内容他已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了这段内容记载了一种仪式有仪式的步骤和仪式中要念的咒语旁边的图是仪式要用到的法阵

每次当冯程站在法阵中心念起咒语山顶就会狂风作当咒语的最后一个音符落法阵周围三石柱的铭文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他被笼罩其中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他像置在了另一个时空接着不知从何传来隆隆声响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是一扇门那门巨无比立于虚空之打开了一条细缝一阵风从门缝内溜出刮向他钻了他的恐惧、兴奋、狂、躁所有不安定的的绪一涌他的脑他觉得脑袋要炸开了他望发泄、他冲山坡他知要去哪里

最初的几次令同行的教徒惊恐不已不过第二早冯程都会平安无事地回来只是会赤后面再行仪式时他都会先光服几次之后众逐渐习惯冯程闭不提自己去了哪也没敢问

仪式取得了效果冯程获得了量不过这量虽然远超常但仍与记载中的相去甚远且无法长久每当心那狂的恶意发泄完毕他便会恢复原样量也跟着烟消云散他试过不二十次无一例外

冯程合书重新包好收了起来无奈地叹了他已经出来了太久再不露面教内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不知又会出些什么名堂最多再待两三不成的话只得另找机会了

「师父喝茶」瘦道童从包里拿出保温杯用杯盖盛了拿给中年道士

走了几十分钟山路正好也了中年道士接过一饮而尽；「胖子哪去了？」

「说去撒也该回来了」瘦道童笑着说道；「不会是遇了吧我去看看」

师徒三怕村民们不放心跟来查看没敢停留在刚山他们一直向里走了几里再拐到一旁的山顶找了个隐蔽且能观察来时山路的位置坐来休息今一整没见着太到这个时候云层越发厚重看来黑会比预料的来得更早

不能回去得太早免的让那群乡巴佬觉得这事没难度中年道士在心里琢磨着然后又抬望着声嘀咕道；「可千万别雨」

说去找胖子结果也跑得没影年轻神就是好中年道士打了个哈欠靠在树的挪了挪找了个服的姿势然后眯起了眼睛；「养养神先」

「师父师父」瘦道童边边摇晃中年道士的肩膀

中年道士慢慢睁开眼看见两个徒弟就在面前他扶着地坐直挤了挤有点模糊的眼睛发现又暗了不少；「不心着了你们嘛去了现在才回来？」

瘦道童没有回答师父的问题而是说道；「师父有」

中年道士的第一应是那群乡巴佬还真跟来了他猫着子伸出朝来时的路望去

「师父不是那边」

「嗯？」中年道士疑惑道

「是那边」瘦道童指着后方向；「看起来不像村里」

「不像村里？」中年道士更加疑惑了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外？他思考了几秒后问道；「几个？」

「两个」

「远不远？」

「就在那坡后面」瘦道童指向后的山坡

「过去看看」中年道士站起让瘦道童带路胖道童走在最后

三先是了一段山破接着又爬另一道破他们在坡顶只探出瘦道童又指了指面

坡几十米有一条溪流过此时溪边站着两像是在聊旁各放着个桶这两从穿着看的确不像村里的这夏的虽然今不是太但全裹在黑斗篷里是要闹哪样看起来也太怪异了

过没多久两收起了话拿起桶打满提着朝远走去

「能来这打他们的营地应该离这不远这副打扮看着就让起疑跑到这山老林来不知在什么名堂」中年道士用他的江湖经验分析道；「走跟去瞧瞧」

三没有坡去跟在后面而是沿着山坡在高远远跟着中年道士的推断果然没错走了六七分钟那两便回到了他们的营地一个开很的山里

「好些个哩」胖道童率先而出

「声点你个笨蛋」瘦道童一胳膊肘顶去骂道

三靠着树木的掩护观察者那些怪的举动视线范围内能看见的就有六七里亮着几火光不知里面还有多少

三瞅了有半个时了这些有站有坐时而还出来走走一副百无聊奈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们到这是来什么的

「师父就要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瘦道童首先没了耐心

「本想看看有什么发财的机会没」中年道士犹豫了一说道；「算了走吧」

两都已经起准备往回走了却听胖道童突然道；「出来了」

两又赶蹲朝山望去如胖道童所说一群出现在外全部一黑斗篷一、二、三、四刚好十他们在外排成了一列除右起第二外都举着火把他们稍作整顿后向着右方而去

那些走后里完全没有了亮光中年道士站起说道；「去里瞧瞧」

三蹑手蹑脚来到里一片漆黑瘦道童拿出手电筒向里照了照原来并不里面没发现有

「胖子我们去看看你在这注意那些火把看见他门回来马通知我们」中年道士说完与瘦道童一起了里
胖道童很听话地注视着那群离开的方向已经基本黑了九支火把散发的光亮老远看着也很显眼

中年道士和瘦道童没多久就出来了一脸失望的表显然是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的这群可真够净的」瘦道童骂骂咧咧道；「师父怎么办？」

中年道士望向那群去的方向发现火光停留在远一座山；「一群晚跑出去肯定有鬼都已经跟到这了要不再去看看？」

这个时候他们本应在去村子的路因为好奇又想发点横财一路跟了过来结果什么都没捞到就这么走了实在有点不甘心

「那就去看看呗」瘦道童的语也不是很坚定

三最终还是在好奇心和贪的驱使向着火光走去月亮此时已经升起他们不敢用手电筒就借着惨白的月光一步步索前行

这是一座断崖靠近崖顶的地方地势平坦一群围着个圈圈里立着三柱子圈子中心立着个
「再近点」

三蹲伏着一点一点靠近崖顶

「停就在这了」

那群举着火把伫立着除了被微风吹拂的斗篷外几乎一动不动火光照耀影错拉伸整个场景显得十分诡异

「他们在嘛师父？」瘦道童蹲在中年道士后轻声问道

中年道士也同样疑惑猜测道；「像是在什么仪式」

「仪式？」瘦道童想了想说道；「不会是个邪教吧？」

「嗯有可能」

「！那不又白忙活了」瘦道童抱怨道；「诶？那要嘛？」

站在中间的那个正在一件件着服从斗篷、外、长然后是内内直到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

「我全了不会像电视里说的那样要自焚吧」瘦道童说道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胖道童蹲在最后面地势低又被前面两挡着看不到那中间的况他把子往前靠想把伸到前面

「一边去你不知道你多重吗？」瘦道童把在他的胖子推开；「是个有什么好看的」

胖道童什么都没看到还被推坐在地心里不却不敢表示出来他重新蹲起打算绕到瘦道童旁边三本是与坡脊平行地蹲着胖道童此刻一脚高一脚低移动着整个子都是倾斜的眼看已经来到了瘦道童旁伸直脖子正要张望却失去平衡侧倒去慌忙中他一把拉住了瘦道童的胳膊瘦道童的注意都在那群怪突然间被拽着向一旁倒去他惊呼出声的同时本能地把手攀了中年道士的肩旁就这样伴随着三声惊呼三个翻到在地

瘦道童的应最意识到不妙想要起逃跑一子却没站起来一是胖子还拽着他的胳膊二来蹲太久酸的厉害

糟了瘦道童心里这么想着发现已经被火光包围

三被绑着坐在地周围是一圈穿着黑斗篷举着火把的圈子让开一个冯程走了来
三望着冯程想来他应该是这些的

「这位施主您这是何意？贫道与两个徒弟只是路过此就算打扰到各位也不至于此吧」中年道士强作镇定拿出他平行骗时姿态说道

「？」冯程笑了笑说道；「这晚的道长何故会从这山路过？」

「实不相瞒前面山有个村子近来家畜不宁贫道托山查找原因看见这山顶有火光一时好奇惊扰了各位」

冯程听到这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那不知道长是否找到了家畜不宁的原因？」

「此地山清秀万物和谐哪里有什么问题贫道也是轻信了那些无知乡民的话」

冯程在中年道士前蹲了来没说什么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中年道士不知冯程是什么意思只得惴惴不安地回望着

片刻后冯程开道；「道长没什么要补充的吗？」

「呃」中年道士心疑虑不知眼前这是不是在诈自己犹豫了一还是说道；「贫道说的都是实话不知阁还要听什么？」

冯程脸的笑意愈发明显他从旁边那堆三搜来的物品里拿出一块手表举到中年道士面前说道；「不妨先说说这块表的事」

刚才被搜时中年道士就注意到了瘦道童这块表他之前从没见过而且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便宜货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中年道士转怒视瘦道童骂道；「你这混账竟然偷东西老子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看我打不你」

中年道士虽然还在演戏但生却是真的不过不是瘦道童偷东西而是这狗东西竟然背着自己偷东西这要不被发现东西岂不是他一个的了再由此想到这货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不越想越越骂越要不是被绑着真就已经拳脚相加了

瘦道童低着不吭声也不是因为羞愧难当他现在是怕正主要怎么置自己至于中年道士的谩骂他压无所谓不是为了混饭他可不会惯着这老东西

冯程看着眼前的一幕终于笑出了声他站起说道；「你们三个偷我们的东西不说还看见了不该看的我只能送你们一程了来点把火把他们烧了吧」

三顿时被吓得肝胆俱裂胖道童直接就哭了剩两想到邪教徒点自己

眼都不眨点别绝对不在话中年道士没有了刚才的从容瘦道童也不再沉默两挣扎着跪地膝行到冯程脚连连求饶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绝对守如瓶表的事我真不知只要绕我一命您要怎样都行求您了」中年道士声泪俱道

「都是我手贱我不是东西您不记过可怜可怜我我给您磕您饶我一命吧」瘦道童边求饶边嗑起了

「我有老有一家子全指望我养活您可怜可怜我吧您放心今晚的事我们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我们真不会说出去您让我们说我们也不敢呀您别看我们这打扮别看他还像那么回事其实我们压不是道士我们说白了就是骗子我们怎么敢随便说」

哭喊声求饶声还在继续冯程已经走出了圈子起先还以为是教内与自己不睦的势派来的探子现在看来只不过是招摇撞骗的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以防万一几个对冯程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好好的仪式被三个渣滓搅合了

想到仪式冯程便望向崖顶的祭坛一个法阵加三刻有铭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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