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前传】（3-4）

作者：之痕
字数：14974
2022/06/01

３、开科取士


　　太平军攻江宁后定都在此改名京虽然有了虎踞龙盘的金陵作为
本营但是和清兵的斗争却并没有因此停来林凤翔在京住了不到一个月
便被东王诏和李开芳、朱锡琨、吉文元等带兵北伐直指清妖的老巢北京


　　太平国的北伐军虽然只有两万多却无一不是百战锐骁勇善战在
誓师北伐前林凤翔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攻取扬州


　　扬州和京隔江相望乃是京的屏障也就在太平军刚攻江宁后十余
向荣的兵马也赶到了城外在孝陵卫组建江南营试图围困京同时琦善
所部也正兼程南若和向荣兵合一必将成为京的心患所以
攻扬州拱卫京已是势在必行同时太平军北伐剑指北京也是唯一
缓解京城外压的办法


　　江北浦太平军北伐营


　　东王了京之后浦的营地并未撤去成了太平国北伐军的营林
凤翔正和李开芳巡视了营地后回到自己的帐里从他的帐门可以一眼
望到京城巍峨的城楼他不住又叹了北伐路途漫漫他不知道自己是
否还有机会能够回到这座绣锦般的京来


　　「凤翔！」忽然有在后了他一声


　　「西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林凤翔有些担心地问「向荣老贼的
师已经在孝陵卫驻营江南江北两岸俱有清妖出没若是让他们遇只怕
」


　　「怕什么？」洪宣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立即接了去「我还怕清妖不来
！来了正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林凤翔苦笑了一道：「西王你的子总是如此急躁将来不要了
亏才好！」


　　洪宣眼珠子一瞪没有接他的话而声问道：「这里又没别你为
何总是西王西王地个不停？」


　　「宣宣」林凤翔只好改「眼京里诸王们正在四选址建府
不知你的西王府选在了何？他我若北伐得胜而归不要找不到西王府的所在
才好！」


　　洪宣道：「王哥哥选了煦园做王府我便在瞻园建西王府罢了！」


　　林凤翔道：「瞻园不是已经让东王九千岁选了么？」


　　洪宣道：「杨秀清只在瞻园住了三便将东王府迁到虎贲仓将清妖盐
运使何其兴的宅子用建府了！我见瞻园之内景不错暂且拿来安顿两个幼
子倒也合适！」


　　林凤翔点点道：「据说那里还是故明中山王徐达将军的宅子！在那
里建西王府想必也能得到徐达将军的庇佑助我兵驱逐满夷恢复汉家江
山！」


　　「我到这里来可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洪宣道「凤翔你这次出兵北
伐直捣清妖老巢何时才能凯旋归来？」


　　林凤翔道：「不扫清妖氛誓不回京！」


　　洪宣不满地抱怨道：「你休要用东王的那套说辞来搪我！如今太平军已
经定鼎东南杨秀清自己忙着建府选美不亦乐乎凭什么让你去卧冰爬雪风
餐露宿？兵一路打到金陵虽然所向披可在清妖的京畿之地还有许多
八旗锐此行凶险异常！依我看倒不如举国之合北伐不论成败
在此一举倒也！」


　　林凤翔道：「自西王归冲锋陷阵之事便落到了我与李开芳二
北伐计我不去还有何能去？」


　　洪宣忍不住前住了林凤翔的手柔声道：「凤翔我知你事事为
国计着想只是北伐之举非同可你还需心才是！」


　　林凤翔点道：「你的嘱咐我记了！若是若是北伐成功杀尽清妖
想必凯旋之少不了王爵加到时候我便向王万岁提娶你为！」


　　洪宣不由觉着脸一低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林凤翔道：「那还能有假？丈功成名就之娶得美归岂不哉？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若答应嫁我便会没了西王这个名你可舍得？」


　　洪宣道：「你道我稀罕这些虚名么？」


　　林凤翔没有说话突然一把地住了她温的双贴了去


　　洪宣显然有些被吓到了她和林凤翔之间似乎永远隔着一层窗户纸在
太平国分营制谁也没有勇去捅破林凤翔如此胆的举动今还
是一回可是在惊之后洪宣很就投到对方的之中不顾一切地
和他起来


　　幸好此时已经军营里的士兵们多已经为明出扬州养蓄
锐若是让瞧见只怕免不了惊掉巴


　　过后林凤翔也逐渐冷静来道：「已是不早我送你去渡吧！」


　　洪宣低着道：「其实我今晚可以不回去的」知道明就要
启程远程而且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京洪宣鼓足勇想用自己的
为他送行


　　林凤翔愣了愣沉思良久摇道：「宣你虽是王御却也得遵守
国的制度若你我在此偷欢被宣扬出去多有不好况我丈行事当
光明磊落他我北伐得胜自会明媒正娶！」


　　洪宣哀婉地叹息一声也是一句话没说推开林凤翔扭就走


　　本来说好要送她到渡的林凤翔此时竟变得像个木似的站在原地一
动不动他痴痴地望着洪宣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失落他不敢
追去生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和洪宣来一场巫山云雨只是他现在不能
也不敢这么做只好对着那的背影喃喃道：「宣你等着我」


　　数后王府金龙城真神圣殿


　　王洪秀全戴金冠端坐在龙椅后悬着一块巨的金匾镶着
「太平一统」四个字在丹陛之依次坐着东王杨秀清、北王韦昌辉、翼王
石达开和西王洪宣煦园是明仁宗朱高炽的弟弟汉王朱高煦的宅邸后来成
了两江总督府也就是陆建瀛的府邸太平军领京之后这里被扩建成了
王府王府比起原先的两江总督府势更加恢弘分内外两城外城曰太
城内城曰金龙城时至今坐在真神圣殿里还能听到从四周传来的乒乒
乓乓声那是工匠们正以继地修建


　　杨秀清中等材肤黝黑浓眉眼三十岁的年纪看去已有四
十来岁由于他生来便患眼疾再加劳旧病复发左眼之长得一
颗半个拳的脓包被毒鼓撑起来的皮肤变成了半透明似乎能够看到
皮不停翻滚涌动的脓仿佛轻轻一碰脓就会破而出似的看了令无比
恶心相比东王北王韦昌辉却长得短眼珠子里好像永远透露着一杀
但在厚重的杀似乎还隐藏着许多不为知的秘密使永远也猜不透
他心中的想法翼王石达开高八尺很是魁梧像极了忠厚老实的庄稼可
在场的所有都知道他可远不是庄稼那么简单如今已稳坐太平国第四把
椅的他傲凌睥睨


　　王清了清嗓子道：「难道今各位都有闲暇聚于殿内朕有一事要与
诸位商议！」


　　韦昌辉看了看杨秀清等着他开谁知杨秀清竟无动于衷若无其事地端
起桌的杯盏来轻轻地嘬了一新鲜的雨茶一言不发见他不作声韦昌
辉也急忙缄等着王继续往说


　　还是石达开站了起来对着王拱手道：「万岁不知有何要事？」


　　王想了想道：「蒙父兄庇佑我太平军问鼎江宁如今林凤翔、李
开芳等已经率兵北先破扬州兵锋直指北京想来襄定指可待
可诸卿也知道那些跟着我们从广西一路杀来的老弟兄阵杀敌自是不在
话可要论治国安邦可着实欠缺了一些因此朕思虑多想在京开科
取士不知父有何旨意？」王的最后一句话是目视着杨秀清问的杨秀
清经常会演一出父附的闹剧洪秀全对他也无可奈何所以在任何定论
之前都会先问问他的意思


　　杨秀清道：「万岁父已经数没有托梦了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不过
依臣之见开科取士乃是有利国万年之计当刻不容缓」王和东王两
权分治眼尚能保持微妙的平衡杨秀清也知道在创建拜帝会前洪秀全
屡试不第心中耿耿于怀虽然恨清廷的科举可在他的内心对科举依然有
种又又恨的执著如今他已龙登九五开科举擢贤才正好能圆了他多年应
试之梦


　　王似乎松了一接着道：「朕想过了清妖三年一试我太平国自
要与清廷不同改成一年一试不仅要一年一试逢东王、北王、翼王生辰之
亦应举办东试、北试和翼试如此则才俊方能源源不断为我国效！」


　　「王兄」洪宣急忙道「这万万不可清妖三年一试尚且留了许多
候补官员在如是一年若试只怕到时在朝当官的该满为患了！」


　　韦昌辉道：「国甫立正是用之际多擢贤良也并非事更何况
自古江南多才俊正好趁着科举网罗麾为国所用！若是满为患到时
再改制也不迟！」


　　王道：「北王所言不差！朕闻江南子亦多知书达理才华横溢太平
国也应一扫清廷陋习开万世之先河开举科嗯这科的正试官便
由宣你来担任至于副试你在营之中挑选几个擅文墨的来朕不再过问！」


　　杨秀清默认王的科举已是给足了面子一听除了试之外还有东试、
北试和翼试心中自然满意不再有异议便起道：「万岁臣之生辰在八
月十九陛生辰在冬月初十臣为九千岁不敢逾越于万岁之前不如今年
只开试等明年甲寅年起各王生辰各殿开科！」


　　王点点道：「难道秀清兄弟识如此甚好！朕这就让朱九去草拟
诏书布告冬月初十开科取士不只是太平国辖地之内但凡四海之
内信奉帝者与清妖势不两立皆可赴京赶考一旦录用必委重任！」


　　众拜领旨杨秀清突然感觉自己的左眼球生生作仿佛要炸开来似的
想必是眼疾复发急忙辞了王退出王府朝虎贲仓走去杨秀清已经三易
其宅最后在黄泥岗虎贲仓建府东王府毗邻汉西门、朝和堂子街是在何
宅的基础扩建的短短数自然不能建成他此时暂时居住了何其兴的老宅
里


　　出了王府的朝门傅学贤已经等在白石坊的御桥外了见杨秀清出
来急忙迎前道：「殿今王朝会不知所言何事？」


　　杨秀清不屑地道：「万岁想要开科取士！」


　　「那是好事！」


　　杨秀清忍着疼冷笑一声道：「好个！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居然要开
恩科招才俊岂不是的笑话？」


　　「殿拒绝了王？」傅学贤有些惊地问道


　　「那倒没有！」杨秀清道「本殿知道万岁应试而不中多年意难平便由
着他去了！在本殿看来那些酸溜溜的读书岂能安邦定国？想要治国平
还得是鞍马的武！对了你来找本殿有何事？」


　　傅学贤道：「兵攻金陵时诛杀清妖布政使祁宿藻在他的麾有
一个诸生名唤张继庚在牢中投了降书言辞恳切敢问九千岁此是杀是
留？」


　　杨秀清问道：「是汉还是满狗？」


　　傅学贤道：「汉！」


　　杨秀清道：「既是汉又诚心归顺那便留着他吧！万岁不是要擢贤才吗
这样的正好让他为国效！」


　　傅学贤道：「殿不怕他到时候倒戈么？」


　　杨秀清道：「父明察秋毫此若有二心定能觉察不必担忧！」


　　京三条营巷子


　　洪宣带着谢满和几名兵刚把朱九从王府传出来的黄帛布告贴在
墙立时围满了民众京城足足戒严了十余太平军这才将城里的旗、
清兵全部杀尽妖类一除汉们便也能走出家门聆听父兄的圣意


　　群中两名子结伴而行也随着流被挤到了布告前这两年龄
相仿也就相差不过两三岁稍长的那位亭亭立闭月含羞不施粉黛却
胜似粉黛宛若素的墨清新怡年龄较的那位那不过二十岁的
模样却比另一位长得更加致眉如远山肤若桃一浓密的秀发如行云
眸子似星辰令神往最主要的是她脸抹了胭脂粉因此看起来比稍长
的那位更楚楚动


　　「鸾祥、善祥太平国开设了科你二文采出众若能应试必能拔
得筹！」围观的都是三条营巷子里的街坊邻居一见到那两位子便声嚷
道


　　这姊二长的那位名唤傅鸾祥的那个便是傅善祥傅家姊才名远
播早已是江宁城里数一数二的才


　　傅善祥盯着墙的黄榜字却道：「这黄榜的字写得还不如我！」


　　傅鸾祥急忙把从群中拉了出来声道：「哎唷我的祖宗哎你说
话可悠着点若是让长听着定要捉你去问罪的！」


　　傅善祥道：「他们杀的都是旗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汉有甚可怕的？」


　　「走咱们回家！」傅鸾祥拉起的手道


　　「不！」傅善祥一把甩开了「我想去应试！」


　　「你疯了吗？」


　　「我自是没疯！姊姊请想自隋皇设立科举一千余年何曾有过科？我
们终念些德、诫到来也不过是嫁做碌碌一生此番若能中举
必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状元名留青史！」傅善祥说着眼中已经抑制不住地闪
烁起兴奋的光


　　傅鸾祥道：「为子自当三从四德何来光耀门楣之说？那些事都该
是做的你为子只需相教子便罢了！」


　　傅善祥指着在战马守护着皇榜的子道：「姊姊你可知她是谁？」


　　傅鸾祥看了那子一眼急忙又转过好像怕是与她目光对视一般又低
声道：「我自是认得！她是长西王八千岁的媳王的洪宣当初她
可是第一个杀金陵的割了陆建瀛的脑袋如今在悬挂在仪凤门前示众
这种你还是少惹她为妙！」


　　傅善祥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道：「终有一待我戴必
将与她一般威风！」


　　「哎善祥」傅鸾祥正想说些什么不料傅善祥已经甩开了她往群
里挤了去急得


　　傅善祥挤群揭了皇榜仰对洪宣道：「金陵傅善祥应试！」


　　洪宣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貌似弱不风的子道：「好！」


　　傅善祥全然不似表面那般弱相从骨子里还透露出一种刚毅不拔的坚
韧美得有如画中子一般的她即便是见了也免不了怦然心动洪宣
不觉着有些怜惜拥有这般质的子不仅是她本所不具备的更是她这
么多年前所未见的她急忙定了定神道：「你且随我来应试报名之设在
琵琶巷走路过去约一二里地你若是走不动我的马让你乘便是！」


　　在洪宣的印象中江南子俱是三寸金莲行不了太多路可傅善祥绝不
是一般的子应道：「你且等我一我还有姊姊随我一道去报名！」说罢
转走到傅鸾祥的面前一把拉住了她道「姊姊你随我一道去！」


　　「善祥你！」傅鸾祥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本能地想要拒
绝不料回一看后那十余名兵个个材魁梧有如叉一般面目凶
就差没有长出青面獠牙来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拒绝被拉着往琵琶巷的
贡院里走去


　　傅善祥见姊姊吓白了脸忙声地安道：「莫怕！那太平国的西王
也不似坊间传说的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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