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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22
「看到她的『喀秋莎』了吗？那是东边的家伙会给奴准备的饰她
是不是哪个家伙买的新奴隶来找主回家饭的喂你们谁出来认领一？」
「肯定不是我家的——缺少该有的凹凸美感本只是个丫嘛」
「那个尾巴——她是蜥蜴吗？还是类？」
「我觉得是混我好像听过这样的传闻圣都新来了个白发黑尾的
漂亮姑」
还没有靠近灵们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位引注目的来宾吵吵嚷嚷的声音
立刻就把话题切换到了龙这些灵的打扮各不相同像是来自于不同的
社会阶层不过倒是有个奇妙的共同点：他们的材都很健硕看起来都经过
充足的锻炼
虽然有些怯场妮芙丝还是神自若地走前来照平等的礼节打了
招呼
「我听说这里的聊欢迎任何的参与——可以算我一个吗？」
「当然！」被称呼为忒伦斯的穿着长袍的褐发灵点表示欢迎「不分
老少愿意来此的我们都欢迎——」
「等一！」另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旁响起「那也得是有智慧的才能
参与我们的讨论你得先接考验！」
「这可是难得的客萨米尔多别这么为难她嘛」
「得了吧愚可没法在这里待得长久与其费时间欢迎新成员还不如
早些做出鉴别」
萨米尔多的话似乎到了不少成员的赞同对此忒伦斯也只好点同意
「你怎么想姑？先回答问题——就算答不出我们也不会赶——然后
再做自我介绍如何？」
「我没意见我对自己的智还是有自信的」
「好极了有自信是好事」萨米尔多清了清嗓子「听好了——什么东西
早四条中午两条晚三条？」
妮芙丝自信满满的笑容垮了来
「？」
会因为时段而切换行走姿势的动物这样的东西存在吗？等一题说是
东西说不定是脑筋急转弯？
「抱歉我想不出来」
「起码我们知道了这位新朋友有着诚实的美德」又有一的讥讽声音响起
「作为而言相当不错了」
「这问题确实有些刁钻不正经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比较好」另一位成员
出来解围「姑我问你这世界是先有还是先有蛋？」
这是个并没有争论出答案的问题只要说出自洽的道理来这位新成员就能
得到接纳但眼前古怪的白发姑沉了一会给出了本听不懂的长篇
论
「倘若要划定状作为『』与『非』的分界线遗传片段的变化应当在
生蛋时发生而蛋与其孵出的事实是同一个因而狭义最早的必然
从孵出它自己的蛋中来然而考虑到必须有稳定的遗传与足够的个才意着
新物种的诞生事实的『』的诞生需要足够长时间的「非」的演化与繁育
形成种群」
「停停」
要理解这段话需要的知识背景太多了灵们面面相觑了一会还是忒伦
斯先出声询问
「姑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你擅长什么方面的思辨？还是心中有什么真
知灼见？说出来分享给我们吧」
虽然问答环节变成了自我展示但妮芙丝也算明白过来了——她和这些灵
没有什么共同知识因此很容易产生观点分歧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跨越代沟？
少的目光落在了桌子散落的直尺与圆规之是个复杂的几何图案
她仔细辨认了一发现那是个求解三等分任意角的尺规作图问题——这当然不
可能做得到但这个做不到本却是唯一的客观答案不主观想法改变脑中
回忆了证明过程后妮芙丝放弃了从三角函数开始说明的打算不过她却到
启发产生了个新的想法
「我能用这两种工具画出边长相等的十七边形」
正十七边形尺规作图这是数学好者都知道的经典然而对于在场的灵
们而言这本是相当于方谭的命题然而他们的疑惑很就变成了震惊—
—垂线、平分线、圆、半直角少只是照特定的复杂顺序绘制着这些简单的
步骤便得到了圆的四条短弦她中规中矩地将步骤重复了数次后一个内接
于圆的正十七边形就出现在了众面前
在她绘图的同时庭院中的灵们全都靠近了过来他们虽然没有第一时间
看懂步骤的意义也能看得出最后的成品毫无疑问是个标准的正十七边形啧啧
称奇的感叹声渐响就连最为的萨米尔多也不得不松了
「居然是一位才数学家很难想象这么年轻的姑竟然有着这么惊
的数学造诣」
「这不是我想出来的解法我只是将它复现了出来而已」
「诚实！而且谦虚！」忒伦斯放声感慨「品德优秀还通晓图形数学各
位应该都赞同为这位姑准备座位是吧！」
看起来在场的灵们并不在意自己的奴份顶多只是为的龙类
感到好奇而已白发龙简单地行了自我介绍就坐了来成为了聊家
中的一员
「妮芙丝现在我们对你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那你知道我们是什么
吗？」
「我听说你们都是智慧的智者——难道你们是智慧之神的信徒吗？」
她的话语引起了一阵哄笑
「智慧之神？那就只是个玩诡计阴谋算计别的蠢蛋！」
「慎言伽利托斯！别再说什么和亚神相关的话题了」
这时候妮芙丝才隐隐约约想起来那家伙和自己说起过：这群中有位成
员因为批判树和亚神的行径而被杀害因而减少了会牵扯到神明的议题她讪
讪地缩起子诚恳地低了
「如你所见我们只是一群喜欢闲聊和健的边缘而已说是追寻智慧
不过也只是闲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解闷行径罢了」名为忒伦斯的灵说道
「我们这群甚至会互相对观点也总是冲突不过唯有一点是共识——对
独断尊崇辩论通过话术锋来明晰概念与知识最终让所有参与者都能得到
收获你觉得如何？」
「我」
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如此称心意的场所龙只觉得心脏都动得雀跃了
起来她张地攥住拳使劲露出了彰显真心的微笑
「我非常赞同这样的原则请务必让我也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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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月明星稀之时伊比斯才等到了推门声战战兢兢地走宅子里的妮芙
丝显然知晓了自的过错惶恐的神尽显于表
「玩得真开心哈？」
「嗯嗯我在那里玩得忘了时间很抱歉主」
「难道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晚饭所以故意装作延误了吗？」
「」
简单地点破了少的心思后伊比斯也没有继续追问去他知道妮芙丝
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消退而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扳回来的东西青年无奈地叹
息一了声招手将少唤到了边
「怎么样？那群家伙虽然怪异和你的相应该不错有没有从闲聊中收获
颇丰？」
「收获」妮芙丝低思索了一会「以我个而言没有多少这些
智者们仍然陷于本论的桎梏之中关于唯名论与实在论的争辩内容也没有超出
时代太多我感兴趣的神明话题对他们而言是忌所以今实在算不有收获」
她顿了顿表不自觉地柔和了来
「但是我今真的很开心今我所见到的东西比任何财富或宝物都
要珍贵」
那是她真的流露不夸张地说从抓住了这位半龙少以来伊比斯还是
第一次见到她心像这般愉看来让她和那些肌佬一起玩是个不错的好主
意
「你在那里都和师们聊了些什么？」
伊比斯并不是真的在意少所参与的话题毕竟她所用的术语本听不懂
但这是让她放戒心倾吐内心的问话技巧——谁都不会介意展现自己这就是隐
秘的恭维方式了
「我没有加到他们的聊里去只是在倾听而已除了最后的那个话题」
「什么话题？」
「有关道德的话题」妮芙丝的脸复杂了起来「智者们的看法各不
相同彼此之间也互相对他们每个都有成系的思想所以争吵起来也最
为烈」
伊比斯见过这个场面——以前这群家伙会在中环的柱廊那里夸夸其谈他
就经常会在无事时去那里旁听关于道德伦理的话题这帮家伙吵得也不是一次
两次了什么至善、实用之善也算是听得耳朵都要麻了
「那你最赞同哪位师的想法？」
提到这个问题后妮芙丝的表有些不自然了她稍微纠结了一会还是
诚实地说出了内心所想
「我哪个都不赞同我的观点有点极端我觉得不存在能被称为『道德』
的概念」
这倒是种新奇的说法伊比斯饶有兴致地侧耳倾听想知道龙是怎么解释
这样的观点的
「忠诚、勇敢、守信、牺牲这些被认为是优良的品德在具环境却有
不同的变化忠于君显然不是好事而勇敢与盲动很多时候是唯结果论的分
别放在时间尺度为了无预见的承诺而搭命的行为会逐渐失去正面
而与财富相关的牺牲会因为生产的提高而变得昂贵——也就是说道德的尺度
会随着客观条件的变化而改变」
这一段显然是作为引子的说明之后才是她真正想说的正题自认不是好
的伊比斯没有出言打断而是认真地等待着少的最终答案
「道德总被认为物质之的标尺可如果真相与之相？本不存在
离物质环境的道德只有现实的、被社会经济生产结构的运行所制造的作为现象
的道德」少的声音空灵而虚无「再一步地说那是无数个在互动中
博弈自而形成的、维护社会生产结构的行为指导的总和无关任何形而意
义的优与劣违这一动态的指导准则对个而言仅意着社会评价的降而
其社会评价又只是个互动的影响因素之一这使得任何个都会有违背利他
的准则以谋求个利益的可能——故此任何仅强调道德而不作出具奖惩措施
的规则都毫无意义」
伊比斯咀嚼了一会这段话敏锐地抓到了一矛盾
「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不存在道德』」
「自而分布式形成的维护社会生产结构的行为指导的总和——这种东西
已经和传统意义的道德本南辕北辙了因此也可以将其解释成『不存在至高
无的形而的道德』」
言尽于此妮芙丝不准备再继续展开叙说了而是露出了落寞的神
「你会不会觉得有这种想法的我无法理喻？就连智者们都不赞同我的观点
那怕是没什么会表达赞同了」
伊比斯着巴稍微思考后给出了回答
「不错的」
少露出了错愕的神
「我不在意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倒不如说如果你是那种很板的好
对我而言才是麻烦」
尽管明面格温柔但青年很清楚那只是龙温顺的表象那之的真
实格终于在此刻露出了冰山一角不过正如刚刚所说他不在意这姑脑袋
里的想法有多么古怪重要的是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无论你有多么离经叛道作为你主的我总会包容有没有被我感
动到？」
如此直球的挑概会得到少的白眼吧但妮芙丝的应却完全出乎了
意料：她的面容平静了来抱住胳膊淡淡地点了点
「之前我参加的那场聚会的最后智者们对我的偏观点感到了惋惜——
可我当时并没有任何羞愧或耻辱的感」龙咧出了危险的微笑「和智者们
在一起闲谈的时光确实乐但那其实只是虚度光阴：我的思维已经被塑造成了
这副顽固的模样所谓追寻智慧的旅途更是后的旧闻所以比起感伤得不到
他的理解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她神坚毅地抿住了薄「我
不需要再去那个地方了我得继续在半年间完成社会调查寻找之后该走的前路」
一感涌了伊比斯的心
他本来只是想让龙能够转换心所以才让她去参加了肌佬们的聚会
没想到那而坚定了她的决心使得调教度又减缓了一截算了正计划已
经展开这些许节外生枝并不会产生妨碍
「好极了」一点也没有高兴之的青年作出了总结「随你喜欢就好」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