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邪情】（第十章）

作者：温古
2024/04/10

第十章英雄宴

　　这晚英雄宴如期举办陆家庄内外张灯结彩华烛辉煌

　　由于主友广阔众所钦服成名的豪杰侠士有一半都前来赴宴
为此正厅、前厅、后厅、厢厅、厅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桌椅的长龙几乎
要排到最的「桃苑」附近

　　随着三声鼓号齐鸣各路宾客被庄丁引着逐一厅堂落座桌摆满了
致果点特美食鸭鱼应有尽有明灯烛盏照耀之缤纷的菜肴配
扑鼻的香令忍不住角流涎纷纷手抓筷尽地朵颐起来

　　庄内的仆佣两一组托着个坛子为客接连不断地送美酒醇香的
酒在厅堂内弥漫四溢很多不善饮的客也被这种氛所熏染拿起酒杯碰
击喝彩一时间整个陆家庄满是划拳声、敬酒声呼喊不断闹非常尽显
中原武林几十年难得一见的鼎盛景象

　　在所有设宴的厅室中正厅是最为宽敞的一间能够容纳十五六的桌
足足摆了二十几张最的一张位列正东坐的都是当今最具声望和权势的江湖
物

　　分别有全真教广宁子郝通；清净散也就陆程瑶迦的师父孙不二；
云南理国一灯师座弟子渔樵耕读中的泗渔隐和书生朱子柳；以及现任
丐帮帮主与数位在中原独霸一方势的代表物

　　左右两旁的桌子则是次席同样也是赫赫有名的英雄豪侠；再远就是普通席
位和其它厅堂一样无论出高低只要你想为抗蒙事业出一份心便有资
格邀座

　　为英雄宴的发起和主办郭靖、陆冠英均在最的席位就
坐陪伴主宾几推杯换盏笑颜如被灯火的明辉一映更加显得英姿勃
发光彩照

　　而杨过初涉江湖还未闯出什么名堂却也被黄蓉安排在南边的次席列座
于众英雄之间当真了坐在普通位置的郭芙和武三

　　酒过三巡菜过五虽然众没有放碗筷与酒杯但是喝的速度明显
慢了来很多已经熟络的宾客开始搓起生米一边嘬着酒一边互相攀谈
起来

　　在正厅西南角落的桌一位穿着鹿皮坎肩的年轻见陆家庄地广屋多
陈设华丽不由向同桌问道：「这位哥庄主究竟是个什么官怎么陆家庄
这般有钱你瞧这房这院子还有这么多真是派得很哩」他姓赵
是江南一村庄里的猎户只因醉酒后打了祸害乡邻的恶虎而出名邀到此
赴宴

　　另一个中年姓李是闲散的雇佣镖师曾在长江斩杀一名通缉悬赏的
盗也算有名他正往碗里倒酒听到问话回道：「兄弟庄主就是庄主
不是什么当官的不过现在这个年月只要你有权有势就不怕没钱有钱就不怕
没势两者是互通的记得去年我替慕云山庄走过一趟镖总共十五辆车八
十箱里面装的金银珠宝都够买一座城了这样的财收买几个朝廷
命官当靠山还不是轻而易举你说对不对捕？」

　　「嗯」旁边一个粉面的子抿着酒点应道他姓林出都城临安
年纪轻轻便做了县府的捕子曾经为了破获一桩良为娼的团伙作案在烟
楼里乔装潜伏了个把月的时间后来便被江湖戏称为捕

　　只听他继续说道：「慕云山庄有没有靠山我不知道但陆家庄这种对抗蒙古
的民间势朝廷想不支持都难你们看那两桌」说着伸手指向次席一侧位
于东南角的两张方桌

　　那两张桌子不加在一起也就十几个却在偌的正厅中显得极为突出
只因桌宾客全是年轻美貌的子一桌五统一穿黑劲装谨慎谈饮颇具
兵家风范；另一桌七分别着各欢笑雀跃好似结伴出游的

　　而且每桌都有一位领似的角不仅样貌美丽远胜旁举手投足的质
同样各具特点令过目难忘

　　其中一位约二十多岁面容白皙乌发高束一黑青绸英姿飒飒当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而另一位年纪幼看起来只有十五六的样子粉金簪
绾发若云梳着致且不哨的刘海脸蛋又圆又可腼腆中透着几分
的妩媚风韵

　　李护卫年纪不常在江湖拼杀对飒的美为在意赵猎户初出茅庐
是个壮伙不对那娃娃动了心两看得目光呆滞思蠢动不约而
同齐声问道：「那漂亮的子是谁？」

　　捕瞧他俩眼睛直的各有所属不由微微笑道：「我是想说她们的势
背景谁你们盯着家姑瞧了」

　　赵猎户年轻羞涩立刻红了耳朵低不语李护卫喝光了碗中的酒直接
抄起坛子一边给三倒酒一边呵呵讪笑道：「林兄说得对老哥我的确失态
了不过你倒是赶讲讲这美不是这两桌到底什么来？」

　　捕接过斟满的酒杯看了李护卫一眼说道：「好咱就先说说那穿黑
的子她姓雷名婷现今二十四岁是江南霹雳堂的当家此武
功颇高办事雷厉风行霹雳手段素有雷霆子的威名是当今杰中顶的
物之一」

　　「至于那滴滴怯生生的娃子也非寻常物而是老字号温家的掌明
珠芳名温排行老幺满打满算也才不到十六岁你们别看她年纪
毒功却是一流倘若招惹了她恐怕连怎么的都不知道」

　　听完两位美丽子的真实份李护卫不由咂咂倒吸一凉早把心
里那点非分的念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无论是江南霹雳堂又或是老字号温
家都是黑白两道通的厉害角更重要的是雷家专火器制造温家善于
毒暗杀二者自徽宗年间便是效忠宋朝廷的鹰犬如此家世的子自然不
是寻常可以随便觊觎的

　　只听李护卫轻叹一声说道：「原来林兄是这个意思既然雷家和温家都派
代表赴宴那就是说朝廷有意拉拢陆家庄为自己效命了？」

　　捕刚要点谁知一直没有说话的赵猎户突然问道：「那姓温的子可
嫁了？」

　　其余二被他问得一愣心想这子不知高地厚竟然还在惦记娶媳的
事但是随即转惊为笑各自闷了酒说道：「好！好！初生牛犊不怕虎赵
兄弟这番心境可比我们纯粹多了」

　　捕则语重心长地劝道：「不过你还是断了念想的好这两位虽然尚未婚
配却也都是名有主早就有嫁的对象了」

　　「咦！是谁？」赵李异同声听起来好似二要嫁的竟是同一个君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捕向最东方抬了抬巴：「你们仔细瞧她俩是不
是经常会去看主桌的某个」

　　赵李二仔细观察片刻果然发现雷婷和温都会时不时凝望正席几眼
李护卫见识不浅识得不少道的名跟着双的视线扫了一圈也没瞧出究
竟是谁有此艳福不由纳闷道：

　　「虽然这些主宾均是厉害物可惜有的年纪过有的份太低还有的
与朝廷势如火似乎都与她俩不太相配林兄你说的该不会是指郭侠吧
哈哈」

　　李护卫原本打算开个玩笑一捕哪知对方呷一酒竟像是默认
般微笑不语与此同时两位美相继站起走到主桌旁端着瓷杯一一向郭靖
敬酒雷婷的目不转睛温的扭捏脸红似乎也在印证着一件事：她们要嫁的
正是这位不辞辛劳保家卫国的英雄、真汉子

　　「真的是郭侠？她们要嫁给郭侠？」李护卫难以置信地问着可他很
意识到自古美配英雄像郭靖这样名望和实都是顶尖的的确是雷婷
和温的良配

　　「但是郭侠有老了？」赵猎户虽年轻说出的话却总是直指要害
没错！郭靖的确已经娶娶得还是第一帮的帮主同时也是第一美
的黄蓉侠有如此复何求

　　对于这个问题李护卫倒是表理解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娶了媳还可
以纳妾嘛你也是如果有两个这样姿的美投怀送抱难道你就不想全
都收了吗」

　　「哥不要开玩笑了娶那么多我怎可能养活得起」猎户讪讪笑道心
里却在琢磨若是自己有了钱或许真的会娶两三个老也说不定

　　李护卫劝完他自己又想起一个格外在意的问题：「郭侠固然很好可是
以雷婷和温的家世条件嫁个王爷将军并非难事为什么一定要去给家做
老？」

　　「当然是为了权」捕说道

　　赵李二不懂政治只能听来自都城临安的他详细讲述：「这雷家和温家虽
然历史悠久家世厚可是靖康之变后曾经在京师卞良的产业和势毁于一
旦当今皇帝对于曾经效忠过徽宗的派系又不是完全信任所以两家都在寻找
机会巩固自己在朝廷里的地位和权柄」

　　「这和郭侠有什么关系？」

　　「现在两国开战多年蒙古亡我宋之心尽皆知郭侠镇守襄保得
西北边疆安定相当于间接保住了皇的龙椅和江山他的分量轻重自不必我多
说加他一呼百应的江湖威望与全真教、丐帮的密联系只要雷家和温家
能得到他的支持在朝廷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赵猎户听得云里雾里李护卫却点点似乎已经领悟其中原由

　　捕继续说道：「可让两家发愁的是郭侠一不恋权二不贪财很难像
王贵族那般容易控制所以」

　　「所以他们要用美计！」赵猎户抢着说道但是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对劲：
「可是我看郭侠也不像个好的」

　　李护卫再次住他的肩膀开始给他传授生经验：「兄弟没有不好
的只是有的左拥右抱有的独宠一你猜郭侠像是哪一种？」

　　赵猎户想了想说道：「听说郭靖黄蓉是武林的模范相守二十年独
生一就连取名也是源于子我觉得他应该属于后一种吧」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捕接过话道：「二十年只生了一个连
个传宗接代的子嗣都没有是个都会着急吧雷家和温家正是瞄准此打
算借机在郭侠的边安自己你们想想还有什么比美的枕边风更能
左右的？」

　　赵李二一齐点十分同意他的看法心想要是雷婷和温能够嫁
再给自己生个胖子那真是要什么应什么就算是的月亮也要摘来送
给她

　　捕又说：「可惜郭侠偏偏是个种为了郭是连退两家联姻
的拜贴我听闻雷家和温家曾经调动内的关系请皇帝直接赐婚事也被他
用正室不允国法不容的理一回绝了」

　　「唉」赵猎户叹一赞道：「郭侠果然不是寻常可比的！」

　　李护卫则恍然悟道：「原来还有这些内在里面难怪刚才雷婷和温
敬酒时郭接都不接一看来心里一定是着火」

　　谁知捕连连摇道：「生不开心肯定是有的但郭并非不识
的子雷家和温家都为襄守战出过就算私再有不满也不会在英
雄宴这种场合耍子我刚才观察了一会发现从宴会开始算起郭侠已
经为她挡十几次的敬酒了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隐」

　　谈到此三不约而同望向东侧最的席位只见横桌后郭稳稳地
端坐在丈旁看起来是那么美丽端庄艳光四即便只是淡施一层脂粉
也比全场的所有子都要夺眼球

　　赵猎户和李护卫不暗暗惊叹：「传说中的第一美果然名不虚传！」

　　又仔细看了片刻渐渐瞧出些许不对记得午时郭的神还算不错
待客迎宾落落方曾给几留刻印象可如今的她却显得有些萎不振
面对贵宾的敬酒寒暄竟然还会偶有走神的况发生而且她的脸红似熟果双
眸泛着轻咬似乎是在极忍耐着什么一样

　　「你们说郭会不会是不服？」赵猎户单纯地问着其余二微微
点均表示同意

　　可在中央靠西的席位一个颇有些相貌的子却有不同看法他原是苏州
乡绅表面舍金散银极具侠德暗地里却依靠名骗那些仰慕他的少
投怀送抱巧施他自负风流从不把子往好想所以一见到黄蓉的样
子立刻低声笑道：「我看郭并非不服而是想了」

　　同桌的好事者立即追问：「此话怎讲？」

　　乡绅道：「你们看她面带红眼泛桃不正是思时的模样么各
位都是逛过窑子的主难道这还看不出来」

　　们听着他的解释又看看黄蓉要滴出来的脸蛋不由暗自信了几分
但是也有不服的说道：「郭是何等尊贵之你怎么能拿她与那些栏
里的婊子相比何况郭侠高马武艺又好难道还会满足不了自己的老」

　　乡绅却道：「有什么不能比的郭份再高也是没听说过三十如
狼四十如虎这句话吗她现在三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想那是
经地义而且长得高又如何长得高那玩意就厉害了？武艺好功就一样好
了？」

　　这两声问掷地有声令同桌的几个不由一惊瞬间胀红了脸好在
家都喝多了酒脸都红得像是猴也不怕被看出是谁在心虚了

　　见无答话乡绅更觉狂妄说道：「依我看一定是郭侠最近太忙冷
落了郭才会让她露出这种饥的表说不定此刻她正在从宾客里物
等到静之时便会耐不住寂寞找你们中的某个解」

　　听他越说越是离谱周围的都觉过分但是一想到美艳感的郭竟会
背着丈偷偷爬自己的一个个又兴奋得心跳加速裆鼓谁也没心
思说他的不是

　　这时坐在旁边一个留着山羊胡须容貌俊美的道士说起话来：「你这就说
的不对了！黄侠乃一任丐帮帮主贤良淑德智勇双全他与郭侠恩多
年全江湖有目共睹怎会是如此不知羞耻、不懂局之而且他们镇守
襄不止保住了我们宋的江山更是保住了在座每一个的命你究竟有
何脸面去揣测别家事又有何胆量说出如此邪之言！」

　　道士的质问里充满江湖道义与做的底线把同桌所有说得哑无言羞
惭无地只觉单是自己刚才作的念便已是愧对同道罪该万了

　　乡绅本是趁着酒兴胡言语被一阵数落立即恼羞成怒抬手就要出招
谁知那道士后发先至一抓一轻轻松松将他的手臂重新放回桌面同桌的
宾客甚至无发觉他俩已经实打实的的走了一招

　　道士微微笑道：「兄台这里可是英雄宴武林中最有名和势的物
尽皆到场你我醉酒失言胡说几句也就罢了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以后如何在
江湖之立足？」

　　乡绅虽然恨恼怒却也不敢在英雄面前闹事而且那道士看起来细皮
劲倒是不一张白似的手掌把他捏得剧难当心里明白自己不是
对手只得顺坡驴陪笑道：「道长说得对的确是我醉酒失言了我在这给
郭侠配不是」

　　说完乡绅朝正席方向微微作了个揖权当道歉但道士并未松手而指
加问道：「难道你不用给黄侠道歉？」

　　「对对对我对不起郭」

　　「呸！什么郭子就不配有姓吗？」

　　「是是黄侠黄帮主！」

　　讲完这么几句道士才算放手乡绅低一看自己腕子赫然留着一圈红
掌印火辣辣的疼一直渗透到骨里他心中不忿却不敢再次发作便拿起
杯子敬酒道：「今你我真是不打不相识道长不如留山门字号后为兄必
定登门道谢」

　　照江湖规矩中说是道谢实际则是登门寻仇那道士倒也不畏不惧
笑道：「在姓李名见愁整游手好闲无山无门兄台若是想要与我比划
比划只管放出时间地点我必定如约而至」

　　「好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两定约期对饮一杯就去各个的了

　　其实不止他们两桌正厅里的很多宾客也注意到了黄蓉的异样一个个都在
声猜测着有的说是筹备宴会劳所致；有的说是换季秋害了风寒；还
有的听说每月总有那么几难的子心想郭许是来了葵正在忍
耐中的楚吧

　　然而他们就算做梦也想不到看起来高贵贤淑、完美无缺的郭此时的
状态竟与那乡绅所说的「想」相差无几

　　她脸的红的确不是辛劳熬成的烧红而是被熏蒸的红；她眼中的泪
也不是难流出的苦泪而是被感发的泪；她咬坚忍的更不是什么病
和苦楚而是发自对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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