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闲游】（第二部：南疆之行）9-12

作者：vktsaipp
2024/07/05

　第九章

　　眼前绪纷繁再也要轻重缓急一一理

　　首要之事当然是先把王桢找回来其次是探查百门潜藏在外的掌门许
清和八名长老及英弟子的所在最后陈哲推测赵元诚应当不会自带队去江南
多半还躲在这南疆某正谋划着什么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可赵元诚撒出十万两银子把竹山府的青瑶族军队得
一盘散沙若不乘机做些什么连陈哲都觉得是费机会

　　这三件事无非都是寻找陈哲先让丁谦和张沐之发动这南疆一省法司之
正好是要找王桢明面张贴告示、派发衙役、调民壮张旗鼓寻找王桢
暗地里借此为掩护顺带寻找百门和赵元诚的线索这样一来也不怕打草
惊蛇

　　当然除了官府之外南疆汉地之内的各江湖门派也被召起来王念等六
扇门的暗探系统亦是不能闲着多管齐总该有些收获

　　除了找之外其余类似打发衙役去百门拿、发信联络被救几家长师
门等杂事都部就班地安排了去了

　　最后一事便是拷问缉拿回来的百门一等了

　　陈哲到竹山府衙地牢中自昨他押着回来已过去一一想来这拷
问一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地牢中拷问一事乃是竹山府姓姚的通判自主理这姚通判在盗银案中也是
了一番苦这会自然也是

　　「这些当中并无骨有蓝主的毒相助拷问之事也还顺利」
姚通判递厚厚一叠供里说着顺利面却略带难：「一来这些
并非主谋之于案关键知之甚少二来则是这些东拉西扯又供出不少积
年老案看似与本案无关可官稍加整理又觉得里面杂了一条布局暗线
只是一时间又难以丝剥茧将其提升出来」

　　「暗线？」陈哲来了兴趣

　　姚通判点点：「这百门似乎在数年之前就与盗银案的主谋有所联络
官问过又查阅了都尉带回来的那些那些往来书信隐隐间竟发觉那主
谋在这南疆一代应是另有布局基业」

　　谋后主谋乃是赵元诚联想到这赵家去年主导的那场陈哲登时琢磨过
来应当是那赵家在南疆早有后手只是去年之时来不及发动此时自然就
成了赵元诚施展图谋的基业

　　陈哲当即指示道：「此事甚为重要你且去找那察使衙门的王念让他寻
些手配合于你先将这供书信中的线索整理出来」

　　「是」姚通判灵敏而去陈哲则在狱卒带领之往地牢走去

　　这府衙地牢的最乃是一间特殊的囚室一般是用来关押官的因而
虽在最却比前面那些普通牢室净清许多牢内此时也关了一却
不是杨嵩那个百门长老而是林纾橙在百门密室之中打晕的那个子

　　见陈哲来原本委顿于牢房内做低垂泪状的子立刻扑了过来扒在牢
房栏边哭诉道：「民冤枉民只是那许清房中的侍妾只是
他吩咐看守密室照看那几个姑其他事民并不知道」

　　陈哲并不理她打发走带路狱卒之后便站在牢前静静看着那子哭得梨
带雨喊得撕心裂肺那子哭喊了一阵许是见陈哲冷冰冰的样子心有
些生怯便收敛了哭喊跪伏在牢内地瑟缩着抬起苍白的脸用一双泪眼巴
巴打望着陈哲神

　　陈哲见她安静来这才缓缓开道：「敢问姑芳名？」

　　「奴家名宋艳」

　　陈哲点点：「很好你且在这里安心住一阵子等我去信回京自李香
问明你的底细再来与你问话」

　　听到李香的名字宋艳本就苍白的脸再无一丝子一便瘫在
了地

　　若是旁概就被这宋艳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过去奈何陈哲乃是一个
通通境的神识感知并不能测谎但对内的内息最是敏感这宋艳使
了法子收敛机掩藏内功能骗过旁却骗不过陈哲的感知自陈哲在百门密
室里第一眼看她就察觉出这宋艳不仅负武功还是个出自虹门的先八
段

　　虹门去年被赵家说动参与了京中之派中高手尽皆被林纾枚斩杀核
心弟子的逃的逃余未及从的中低级弟子由李香出门收拢挑选之后
连同派中传承一道被王桢的师门虎门八门派中的虹门和影山派就
此除名现在的江湖乃是六扇门为尊其六门派话事

　　至于虹门中逃散出来的残部自然多半是继续跟在赵元诚边为其效
而这赵艳毫无疑问便是赵元诚派到许清边的不止是因为她负虹门的功
陈哲找到的那份赵元诚与许清的通信中所提到的礼物便是这位青靓丽的
虹门弟子

　　既然有这层份在那么赵艳无疑就是这百门中知晓内最多之

　　在地了片刻之后宋艳缓缓坐起靠在牢内铺边阖双眼道：
「既然被你识破我也只好认命要我招供那是断无可能的如今只求一罢了」

　　陈哲嗤笑道：「宋姑未免高看自己了许清做了什么我知道赵元诚做了
什么又在谋划什么我也知道我不知道的只是这两现在何方罢了想必
宋姑应当也和我一般于两藏之一无所知吧？所以我要你招供什么」

　　宋艳只是睁开眼面无表地斜睨了陈哲一眼依旧靠坐在那里并不答话

　　陈哲前一步蹲在牢门栏外平视着宋艳细细端详了一番啧啧赞道：
「宋姑这长相虽不及李香却也是妩媚动标致出众呐」

　　这般拉踩若是琉璃湖弟子听了怕是要跳起来跟陈哲拼命宋艳却没那
般好胜看也不曾多看陈哲一眼只是屈抱膝低把脸埋在膝间

　　陈哲站起笑道：「宋姑可知如今李香境？」

　　回应他的自是一阵沉默陈哲也不在意继续道：「宋姑在百门中与那
笼中几朝夕相伴想来于此道应当是熟悉的我便直说了吧李香如今在
主府中的形与那笼中几并无二致每在后园中嬉戏打闹乐的就似
一条真的狗全无做的辛苦奔波不知宋姑可羡慕这份逍遥自在？」

　　宋艳听到此陡然一颤将双膝抱得更脸也埋地更：「莫要
说了杀了我便是我才不会与你做狗的！」

　　江湖子虽有些自轻自贱可若是认主嫁之后则又是另一般的忠贞刚烈
宋艳如此应亦不出陈哲意外他哈哈一笑：「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了来
呐」

　　一闻声推门而并非狱卒而是如今跟在陈哲边的段鸥

　　「鸥你可知笼中这位是谁？」

　　段鸥并不认识宋艳不过适才候在门外也听到了两的谈话：「虹门
的宋姑」

　　「不不不」陈哲笑着摇摇手：「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应该是没印象的那
我便告诉你数之前这位宋姑还站在笼子外面看顾着笼中的你此时正好
是攻守易势了」

　　「原来如此」段鸥倒也没在意这些恩怨只是她知道陈哲意图琉
璃湖子都是青楼魁的胚子最是会看风特意凑趣道：「那主你说奴
家该如何报答宋姑这看顾之恩？」

　　陈哲起角看着笼中缩成一团的宋艳故意一字一顿缓缓说道：「我
记得你琉璃湖最通青楼里三道九流的手段不知这捆缚调教之术你会不会？」

　　「唉主有所不知奴家早年子顽劣门中嬷嬷传授捆缚调教术之时
奴家不曾学得有些岔了」段鸥配合地喘道：「若是被缚教奴
家并不在行不过说到缚施教同批当中奴家却是最拔尖的」

　　两在门外一唱一和牢内的宋艳终于有了动作起一窜便从边窜到
卷起被子牢牢裹在钻角里缩成一团只露出两只充满戒惧
的眼睛看着陈段二

　　然而宋艳这般举动又能有什么效用陈哲打开牢门走到边只一伸手
就如老鹰抓一般将宋艳擒在手中提出牢来

　　段鸥前双手一分就将宋艳物扯碎撕再搬来囚室中的案几
看好方位摆在了房梁面

　　陈哲不知段鸥想要如何施为她请求把宋艳的修为封住摆在那案几
便退开两步抱着胳膊看段鸥的手段

　　段鸥取来麻绳先将宋艳四肢捆缚在案几的四条再用扯碎的物布
条扎在宋艳将她眼睛巴封最后则拿起了一支笔轻轻吹散笔锋
羊毫用这笔在宋艳轻轻拂动起来

　　段鸥这一手陈哲倒是看懂了乃是在寻找宋艳的敏感之待用
笔在宋艳前肌肤拂过一遍段鸥直起杆叹了一句：「怪不得这一
副假正经竟然是条生的鱼」

　　原来段鸥用笔拂了一遍这宋艳除了前两点和珠之外并
无其他敏感之

　　借着段鸥取一条麻绳拆开了几条细线将那笔绑在房梁垂段鸥
扶着笔看好角度一松手细线笔左右摇晃笔尖刚好在那宋艳前两点来
回拂过置好这笔段鸥又取来茶壶装满凉之后同样用细线吊在房梁
截了一节细线从壶捅去凉麻线缓缓从线滴落正好点在宋艳
那双之间的珠

　　「主且先忍耐奴家手边没有趁手工具只能用这磨功先且这么
着等过一个时辰便来给她换一个样期间莫要她闻着这般熬
一一待明主只要凑近她边想让她说什么她便会说什么」

　　陈哲点点：「可要我着替你寻些工具来？」

　　「不用等我自去城中寻工匠现做便是也不过几件玩意约个把
时辰便得不妨事的」

　　「也好那此便由你置了」正如陈哲适才讲的宋艳概也不知
许清等的藏之所值得一问的乃是赵元诚和百门局部的一些内并不
迫且容段鸥一昼也无妨

　　自地牢中出来陈哲又去府衙后街一别院看了看自百门中救出的几
除了段鸥之外尽数被安置于此

　　陈哲一踏这院落便听得后院出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循声而去原来是
苏荇正坐在院中吹奏一支竹笛

　　丝竹之中以笛声最是呜咽易悲而苏荇的笛声之中却听不出悲戚忧伤只是
曲调失之灵动觉鲁直颇有些茫然寂寥之感

　　陈哲静静听完一曲这才前招呼：「苏可是心有茫？」

　　皇国戚之流的物无论内里才如何这外表皮囊都是优中选优的
其那苏明仪外号面都督乃是顺昌一朝认的当朝号美子苏荇这般出
那面容质自然也是端庄秀丽之极在陈哲平生所见子之中足可以跻一掌
之数

　　眼前子听陈哲这般疑问虽面神无变眼神却有空灵飘散之感：「确
实如此妾遭逢这般劫难虽侥幸困却也不知道未来归宿又在何方故
而心中不知所措」

　　陈哲默默点苏荇是实打实的豪门嫡原本的生际遇该当是自修
习一本领待出嫁之后或辅佐婿建功立业或管理家宅绵延子嗣便是寻不
到好家也可以做一任内廷官机缘之甚至能些权柄

　　而如今苏荇名节已述路子只怕是行不通了可是嫡份又关系门楣
不能似庶一般随便寻个不计名分的托付了故而苏荇只觉未来一片茫

　　陈哲稍稍斟酌一番之后提议道：「此时倒也不难若是怀远侯不计较的话
在倒是可以帮苏姑在六扇门中安排一份差事」

　　豪门嫡不成家而自立业在宁朝也是有的就如主府的长史宋庭姝和
参军长孙妍俱是如此只是这般出路极为难得毕竟还是关系本家面若是职
权太低的吏之流即便本家同意外也不免闲话

　　位份不差又适合子的官职本就稀少本家权势再能托到的面子也是
有限这能参与释褐的机会自然微乎其微

　　陈哲眼统领这六扇门于朝廷官相当于刑部一司手还有两个六品
主事空缺这缺属于空有品级却无前途的杂流官职正经举业出的读书才子瞧
不于苏荇这般朱门户出又在江湖派中修行过的子倒正巧合适虽不
如主府那五品职级的长史参军拿来安排苏荇倒也是足够了

　　得了陈哲允诺苏荇心中茫自是有些消解神间便又多了几分神采陈
哲见她心好转于是一面四巡看院里几间房中那几的状况一面和苏荇谈
了些旁个事

　　主要还是谈论房中那几段鸥那般的奇葩或是苏荇这样豁达的终究还是少
数于氏那般久历江湖的还算坚韧些回来之后躲在房中独自哭了一场之
后即便是面还有些郁郁看来也算好了半最为难的则是那鹤仙门的何灵
将自己关在房中一一米未时不时还有呜咽哭声传出让陈哲极是为难

　　对此苏荇也没什么法子即便她愿意帮着劝解开导也不得何灵房间只
能在这院里守着等那何灵哭够昏厥了再行施救

　　此地有苏荇看着陈哲也算放心本打算就此起告辞却听苏荇又支支吾
吾地嗫嚅道：「妾还有事想询问都尉不知能否如实相告？」

　　「苏想问什么？」陈哲跟着苏荇又回到院中坐

　　「昨在那百门中你见到我等时乃是何等状？」

　　陈哲微微一愣心想始终瞒着她似乎也不是个事既然她现在问起倒不
如实相告便把昨百门密室之中的形和她所中秘术之事如实说出

　　苏荇听了陈哲的述说倒是依旧没什么烈应只是自嘲一笑道：「往
在我家侯府后院之中也有那终赤起居的异彼时我偶尔见到她们还曾
好奇过那般不穿裳走在光化之是个什么感觉不成想我竟然也那般浑浑
噩噩过了三年多」

　　苏荇脸看不出什么悲喜陈哲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好囫囵安道：「都已
过去了苏不必太过在意」

　　苏荇一叹忽的话锋一转：「都尉府可有这般终的姬妾」

　　陈哲不知怎的火苗竟引到了自己见苏荇目光灼灼看着自己只好含混
道：「自是有的」

　　「那你们子是如何看待这般行径的？只是贪图子行那臂粉的
糜美？」

　　陈哲此生曾与很多坐而论道却从未想过有一会同一个子谈论这般话
题思索良久之后方才斟酌词句道：「此事抵是各皆有自己的答案若
只以我来说的话倒也不全是贪图那糜景致而是因这前行有种违背礼
法的背德之感在自认平里还算是循礼守法之辈而在后宅之中行这违
常背德之事心中平积累的恶念便得了宣泄而心中乐」

　　苏荇若有所思地点点：「都尉所言无非是善恶之辩只是我朝风
如此已有百年所谓违常背德也早已是间寻常了吧？」

　　陈哲笑道：「话虽如此可我朝历来还是道貌岸然的朱门士绅虽在后院里
糜不堪可还是讲些礼法面的因而这背德之感虽薄却也维持的恰
到好」

　　「原来如此」苏荇似是如释重负般露出些许笑意随后便扯起了不相的
常琐事

　　熟稔朱门俗礼的陈哲明白苏荇乃是在暗示送客便在和苏荇闲聊了几句之后
起告辞

　　从院中出来陈哲还是有些丈二和尚不着脑不过他也知道有别
子的心思有时确实是难以猜度的

　　难以猜度的除了苏荇还有王桢

　　竹龙道漫山遍撒出去的终于找到了王桢留的传讯记号然而这
记号并不在竹山府百门附近的地界而是向东远跨两县近两百里出现在月澜
府境内

　　「消息可曾确认？」闻讯赶到府衙的陈哲颇为怀疑地向王念确认道

　　王念拱手道递手中纸条：「这是月澜府的六扇门班临摹来的记号
内容用的并不是咱们六扇门的暗语但落款确实是六扇门的密书」

　　陈哲皱着眉展开手中纸条面书写的内容尽是扭曲古怪的文字并不是
江湖中常见的联络暗记图样只有落款乃是六扇门专门研发的变字「桢」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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