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离影】第二十五章 天衍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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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20

  第二十五章:天衍真灵

  寒气自窗棂缝隙悄然侵入,屋内只一盏如豆油灯,火苗摇曳不定,将人影断
续投映在墙上。

  郭靖盘膝端坐,双手搁于膝上,双目微阖,缓缓调息。丹田中一缕暖流沿经
脉游走,若隐若现,似有若无。他屏息凝神,竭力将这股内息导引归元,试图在
丹田内聚气成形。

  「气沉丹田,息行周天,守一不散,万法归元……」

  心中默念口诀,他的呼吸随之放缓放轻。可就在这紧要关头,暖流却忽然如
决堤之水,猛然四散溃散,化于无形。

  「噗——」

  他猛地吐出一口浊气,身形一晃,颓然靠向墙壁,冷汗涔涔,浸湿鬓角。他
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只觉一阵虚弱与不甘涌上心头。明明触手可及,偏偏功亏一
篑……

  他静坐许久,这才缓缓抬眼,望向一旁摊开的一本古籍——《三圣炉鼎》。
油灯微光下,那四个古篆大字仿佛带着几分讥诮,映入眼帘。

  当日水寨一役,他一身浩瀚如海的内力尽付东流,丹田空空如也,形同枯井。
往昔运转自如的真气,如今却如断线风筝,再难驭使,只余满腔怅惘。

  这些日子里,他恰似溺水之人,逮着每一根救命稻草,将平生所学倾囊施展:
自《九阴真经》的疗伤法门,到全真教的玄门正宗,乃至江南七怪所授的吐纳之
术,种种皆试,却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他再次凝望那泛黄书页,思绪如潮。魏长风弥留之际将此书托付给他,此中
不但载有精妙绝伦的武学心法,更记述了传说中三神器的秘辛。而那三神器与蓉
儿又千丝万缕牵连,至于魏长风本人,更与蓉儿有着一段难以言说的过往……

  每每翻开书页,往事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魏长风临终前那低沉微哑的声
音,恍如幽影萦绕耳畔,令郭靖心口隐隐作痛。

  现今,内力全失,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放下执念,强迫自己静心研读此书。
其中所载的《太玄清心诀》,确有独到之处。只要依其运转,丹田内便会生出一
缕微弱真气,犹如萤火般忽明忽暗,似有重聚内力之象。然而这微茫之息终究难
以凝聚,每当真气即将成形,总会突然四散飘零,归于无有。那最后一重关隘,
他已不知试过多少回,却始终无法突破,仿佛冥冥之中缺失了关键一环。

  喉头一阵干涩,他觉口渴,便扬声唤道:「遥迦?」

  然而,等了片刻,屋外却无人应答,只有院中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更显
寂静。

  郭靖眉头微蹙,心中掠过一丝疑惑。他本以为,这些时日一直悉心照料他起
居的遥迦,会像往常一样,闻声而至。

  「遥迦?」他再次唤道,声音比方才提高了几分。

  这一次,终于有了动静。

  但进来的,却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承儿。

  承儿是程遥迦的长子。蒙军南下时,他与妹妹随母逃亡,颠沛流离。不久前,
遥迦遭人掳走,幸得好心人照看这对幼子,一家人才得以团聚。

  此刻,承儿正立在门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郭靖,目光里既带着怯生
生的好奇,又难掩天生的亲近。说来也怪,这孩子自遭变故后,一向对陌生人心
存提防,唯独遇见郭靖时,便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熟稔。也许是郭靖身上那股沉
稳的气息让他安心,又或许是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让他感到温暖。

  郭靖望着与郭破虏一般大的身影,心中一暖,方才练功的烦闷也随之淡去。
他朝承儿招手,温声道:「承儿,怎么是你?」

  承儿见状,欢喜地跑到床边,小手扒住床沿,努力想要爬上去。郭靖笑着将
他抱起,稳稳放在腿上,轻声叮嘱:「小心些。」随即抬眸问道:「你娘亲呢?」

  承儿仰起小脸,眨眨眼睛,奶声奶气地答道:「娘亲出门啦。」

  「出门了?」郭靖轻轻抚着他的头,温和地问:「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承儿摇摇头,小手抓着郭靖的衣襟玩耍:「不知道呢。娘亲说要去买东西,
让承儿在家乖乖的。」

  郭靖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膝上的孩子身上。承儿生得眉清目秀,又透着几分
天真烂漫。看着他玩耍的样子,郭靖不禁陷入沉思。

  承儿察觉到郭靖的神情,歪着头问道:「郭伯伯,你在想什么呀?」见郭靖
只是微笑着摸他的头,承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小手放在郭靖的手背上,软软
地说:「娘亲常说,要不是郭伯伯,我和妹妹就见不到她了。」

  说着,他抬起头,黑亮的眼眸中闪着光芒:「娘亲说郭伯伯是大是英雄!我
长大以后,也要成为像郭伯伯那样!」

  此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侍女,见到承儿顿时松了口气:「承儿原来在这儿。」

  「遥迦呢?」郭靖问道。

  侍女答道:「夫人一早出门了,说是去赶庙会,让我看着两个孩子的。」

  「庙会?」郭靖眉头微皱。

  「听说是什么水陆道场,还请了戏班子。」侍女向前两步,朝承儿伸出手。
「承儿,该回去了。」

  承儿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郭靖,郭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去吧,改日再来找
伯伯玩。」

  郭靖看着侍女领着承儿离去。这一来,却也没了继续修习的心思。他轻轻叹
了口气,望向窗外,一缕冬日暖阳正好,驱散了室内的几分寒意。

  冬月十五——上香日

  法云寺内外已是人头攒动。这座坐落在江陵府城外五里的古刹,每逢上香日
便格外热闹,今日又逢水陆法会,更是将四方香客都引来了。

  从城门到寺院的官道上,摆满了各色摊贩。人声鼎沸中,吆喝声此起彼伏。
寒风中飘着各色香火气息,街边的红纸招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摊位上摆着应时
的糕点、热酒,还有沿江打捞的新鲜河鱼,都引得往来香客驻足。

  山门前的戏台上,戏班子正唱得热闹。台下茶棚里,各色人等挤在一处,搓
着手听戏取暖。

  郭靖站在人群外围,目光扫过这片喧嚣。他身材魁梧,一身素衣,混在人群
里颇为显眼。正看着,忽觉腰间一紧,转头时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从身边钻
过。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钱袋已然不见。

  抬头四顾,只见那人影钻入山门后的一条小巷。他快步跟了上去,转入偏巷
时,那身影却已不见踪影。沿着曲折狭窄的巷道前行,不多时,来到一座朱漆剥
落的大门前。

  正要转身离去,门内却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似是诵经,又像低声吟唱,
带着一种异样的韵律。这诡异的声音引起了他的好奇,略一迟疑,还是伸手轻轻
推开了门。

  眼前像是一座大宅的后院。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落满了枯叶,几株老树在风
中摇曳,显得冷清萧瑟。那低沉的诵经声在院中飘荡,更添几分诡异。

  他循声而去,穿过几丛花木,转过一道门,眼前是一进幽深的院落,南面一
座敞阔的厢房内,传出那异样的吟诵。

  「南无弥勒尊佛,众生解脱,大愿永昌......」十数人齐声诵念,声音中透
着一股狂热,更有铃声随着诵经的节奏叮咚作响。

  郭靖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透过半掩的门缝向内望去。只见屋内燃着数根粗
大的牛油蜡烛,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一尊金身佛像端坐在高高的供台之上,
台前的香炉中袅袅青烟上升,在昏暗的烛光中盘旋不散。

  供台前,那身材肥胖的男子手执铃铛,缓缓晃动,清晰地带领众人吟诵。台
阶下,三人伏首叩拜,身后十余人分坐两旁,齐声低诵,声调悠长而和缓,似是
佛门经文,却又透着一丝异样的韵律。

  郭靖凝神细听,只听诵声回荡殿中——

  「天门既开,万象归一,劫数既至,生死无碍……」

  「弥乐慈怀,度脱有情,轮回既灭,身心自在……」

  吟诵声绵延不绝,语调庄重肃穆,每一句都伴随着铃声微颤,令人不由自主
生出一丝恍惚之感。

  烛火摇曳,殿内光影浮动,那些叩拜与诵经之人神情虔诚,宛若沉浸其中,
未有半分分神。郭靖眉头微皱,心中已有几分猜测。此经非佛门正典,反倒更像
是……

  正思索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郭大哥。」

  郭靖回身望去,只见月洞门边,程遥迦静静立着。而在她身侧,一个身材干
瘦的老者负手而立,与她并肩而站。

  程遥迦一袭淡青色衣裙,身姿婀娜,眉目清丽如昔,只是神色间似有迟疑,
眼中藏着几分欲言又止。而那老者鬓发花白,身着说书人的长衫,腰间悬着一把
标志性的铜折扇,神情淡然,嘴角含笑,目光深邃地望着郭靖。

  程遥迦柔声道:「郭大哥,这位就是救你性命的于先生。」

  于凤年哈哈一笑,拱手道:「郭大人,别来无恙啊。」

  程遥迦看着两人,微微一怔,疑惑道:「你们认识?」

  于凤年笑着点头,道:「老夫与郭大人,也算是旧识了。」

  郭靖走上前,目光在二人之间扫了一眼,略感意外,问道:「你们这是……」

  于凤年淡然一笑,慢悠悠地道:「程姑娘聪慧过人,心怀仁术,适才向老夫
请教医理之道。」

  程遥迦闻言,肩头微微一颤,脸颊飞起一抹红晕,头垂得更低了。

  于凤年轻轻一笑,悠然道:「故人重逢,自有许多话要叙,程姑娘,不如你
先回去吧。」

  程遥迦微微抬眸,看向郭靖,似乎在等他的意思。

  郭靖对上她的目光,语气温和道:「遥迦,你先回去照看孩子。」

  程遥迦微微颔首,低声道:「那我先告辞了。」说罢,转身缓步离去。

  郭靖目送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淡青色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于凤年这时笑了笑,抬手一引,道:「郭大人,这边请。」

  两人离开别院,穿过一扇月拱门,眼前豁然开朗。

  朱栏画栋,亭台楼阁,飞檐翘角间透着富贵气象。廊柱粗大,游廊曲折绵延,
远处假山堆叠,层峦叠翠,气势恢宏。

  郭靖放缓脚步,环顾四周,眉头微蹙。

  「这里……」

  「江陵王府。」于凤年语气平淡。

  「江陵王赵师睪?」

  「正是。」于凤年信步前行,似乎对这金碧辉煌的景象全无兴趣,「王爷一
心向佛,早已无意俗事。适才在别院所见的那位胖子,便是他。」

  郭靖闻言一怔,眉头皱得更紧。于凤年竟敢如此随意称呼一国王爷,实在令
他意外。而于凤年神色从容,丝毫不以为忤,仿佛习以为常。

  「王爷性情随和,从不摆架子。」于凤年淡淡一笑,「我乃他府上的佛学参
议,专为王爷讲解经义,指点修行。」

  郭靖微微点头,虽未置可否,心中却已了然。

  适才别院那场法事虽仍带有佛门仪轨,但细细回想,却更像是在宣讲某种教
义。显然,那已不只是普通的佛法讲解,而是弥乐教的传教仪式。

  如此看来,赵师睪并非单纯礼佛,而是已正式归入弥乐教门下。不过,这毕
竟是他的个人信仰,郭靖虽觉异样,却也不好置喙。世人信佛,各有所求,王爷
如何修行,总归是他自己的选择。

  弥乐教虽奉弥勒佛为圣,其教义却与禅宗、净土诸派大不相同。其信徒无需
剃度,不受诸多戒律束缚,婚嫁享乐皆无禁忌。更有甚者,视凡尘历练为修行,
以世间诸乐为悟道之助。正因如此,其教徒遍布朝堂江湖,上至王侯公卿,下至
草野豪侠,皆可入教,不分门第尊卑。

  其中尤为神秘的,便是弥乐教所传的「双修秘法」。此法美其名曰「天人交
感」,称可助修行者悟道通神,甚至长寿延年,俨然是世间至妙的修行法门。如
此说来,倒是个吸引人心的好噱头,可真有人能借此得道飞升?

  念及此处,郭靖目光微动,不由自主地在于凤年身上扫视了一眼。

  听遥迦所言,那日于凤年救他时耗损极大,离去时已是油尽灯枯,虚弱至极。
郭靖深知,自己当日伤势之重,莫说寻常医者,便是世间传说中的神医亲至,恐
怕也无力回天。

  然而,于凤年竟能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他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如此伤势,
已非寻常手段可解,纵然强行救治,也难免落下隐患。除非有人以自身内力相助,
以真气逆行修复经脉,方能强行续命——可如此一来,施术之人自身损耗极大,
轻则气息衰弱,重则元气亏损,短时间内断无可能恢复。

  可眼前这人,步履稳健,神色从容,举手投足间气息悠长,脉息沉稳,完全
不像一个曾耗尽内力之人。

  这几日,他究竟如何恢复?遥迦莫名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之间……

  想到此处,郭靖心中一紧,眼神渐渐冷冽起来。此人曾说蓉儿是「三神器」,
妄图与她双修,以求飞升成仙。此等狂妄之徒,纵然救过自己一命,他也实在难
生半分好感。此刻,他心中杀意陡生,恨不能立刻一刀结果了此人。

  只是,如今他内力全失,即便功力尚在,能否胜得了于凤年,也未可知。

  「郭大人这段时日为重聚内力,尝尽诸般法门,却始终找不到门路。」于凤
年头也不回地说着,「程姑娘见此情形,才特意来寻我帮忙。毕竟——」他说到
这里,嘴角微扬,「老夫也算是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个人。」

  郭靖眼神一凛,沉声道:「原来是于教主救命之恩,郭某感激不尽。」

  说完这话,目光渐渐凝重,又道:「只是郭某有一事不明——于教主不是在
襄阳……」

  「襄阳困城那日,城中告急。」于凤年继续缓步向前,语气平缓,仿佛在诉
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安抚使下令赦免囚徒,令我等戴罪立功。蒙军退去,
我这条贱命,便也得以重见天日。」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回首看向郭靖,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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