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2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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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6

做到最后,已近凌晨。

温荞睡过去又醒来,念离在帮她清理身体。

她听到他摸着她的手腕问“送给你的东西怎么不带?不喜欢?”

温荞摇头。

念离看着她,没再追问,帮她擦干身体抱回床上。

温荞钻进被窝,主动贴向热源。

床头的灯关掉,万籁俱静,只有被子窸窣的声响。

念离将人圈进怀里问“睡不着?”

温荞还是摇头,意识到男人看不见后轻声说“没有。”

过了一会,她主动道“明天放假,我想去附近的一个收容站。”

念离嗯了声算是回应。

“你要和我一起吗?”她小心翼翼试探。

“我明天有事。”男人嗓音依旧温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本就不抱希望,也不觉自己有资格失望,体贴的让他去忙,只是过了一会她又说“明天还会有一个人和我一起。”

“谁?”

“我的一个学生。”

“喜欢你的那个?”

相比温荞的迟疑,念离问的直白而自然。

温荞也因这自然的态度沉默几秒,答非所问“如果是,你还要我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男人反问,等空气都静下来,温荞沉默地低头,他才抚摸她的脸颊,微笑补充“毕竟你有分寸,不是吗?”



第三十章



早上九点,温荞和提前接到小白的程遇汇合,坐上去往远郊的大巴。

车上人少,路上没人说话,待在透明箱子里的小白也很乖的没有乱叫,只时不时仰着一张憨憨且无辜的小脸可怜巴巴地盯着温荞扒两下箱子嘤嘤撒娇。

温荞看的心软,更加耐心的陪它玩,直到它困了露出肚皮四仰八叉的睡着。

不自觉浅笑,动动久坐的身子,眼眸微抬间突然对上车窗上后方少年投来的视线,不知他看了多久。

她回头,问“怎么了?。”

程遇收回视线轻轻摇头,脑袋后仰,望向上方。

温荞安静地看他一会。

男生线条流畅的喉结和颈部线条透过侧边金灿灿的阳光映入眼底的同时,嗓音清冽同时没头没尾的响起一声感叹:

“老师一定很会爱人。”

闻言,温荞有些怔住。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

“因为老师有一颗柔软的心,和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这回答真是驴唇和马嘴,但温荞还是被触动,涩意像涟漪一圈圈在心底漾开。

有人说,性不是爱,拥抱不是爱,约会不是爱,没有真正体验过爱的人是不知道怎么爱人爱己的。

温荞深以为然。

因此当念离第一次说出口、第一次有人要求她爱他的时候,除了傲慢,就是悲哀,连她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她要怎么给他。

同时,这是第一次她被一个人充满善意和褒义的用柔软来评价。

这是第一次别人评价她时加诸她身上的不是软弱和怯懦。

鼻翼翕动,鼻子有些泛酸。

温荞逃避的移开视线,紧绷着透过玻璃看窗外的风景。

可映在玻璃上的不是别的,而是她和少年的身影。

溪平除了市中心其他地方一直没发展起来,因此窗外除了两行白杨没什么看的。

偶尔车子走到暗处,她和少年的身影清晰映在玻璃。

程遇平日的衣物并未见得有多考究,多是规整的穿着校服,不然就是简约的卫衣或衬衫。

今日他穿着纯黑的连帽卫衣,脊背挺直的坐在靠过道一侧。

他在看小白睡觉。

那目光有些出神,又有些温柔。

温荞看着他,突然觉得少年是要一层层剥开的。

温柔里面是疏离,再里面又是温柔。

比如此刻他看小白的眼神。

当一个人真正地被他放在心上,他会不会比现在还要温柔上万倍。

一个小时的车程,下车后路边是一望无际的旷野。

程遇扶着温荞站稳,“地方有点偏,还要往前走几百米。”

温荞轻声道谢,点了点头。

沿着大路和白杨往前走几百米,伴随愈加响亮的吠叫,两座独立的大院逐渐清晰的出现在两人眼前。

程遇偏过头,沉声解释“不用怕。性子烈攻击性强的都关在圈舍里,能近身的都是性情温和或残疾的。”

残疾——

温荞还未品味过来这二字的重量,只听少年又道:“这里的猫舍和狗舍是分开的,我们先去狗舍把小白安顿好。另外一会进去的时候稍微快点儿,防止有些趁乱跑出来。”

“好。”温荞默默将话记在心里,跟着少年走到大门前,将门扣响。

里面迅速一片狂吠,夹杂有清亮的女声“是小程到了吗?门没锁,直接进来吧。”

程遇将门推开一个缝和女主人打了个照面后招呼温荞快速进入。

那场面真是有点混乱,身后的门被重新关上,温荞刚扬起一个笑想和程遇一样先和主人打招呼,但迅速围上来的毛孩子根本不如她的愿,热情的扑上来摇尾,她站都站不稳。

于是她有点为难的向程遇求助,却见少年看戏似的嘴角噙笑在一边旁观。

“程遇——”她顿时有些羞恼的叫他的名字,嗔他一眼。

他没把她的懊恼放在心上,笑盈盈地伸出手,等她把手搭上来。

温荞不是第一次发现他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又棱骨分明的,像艺术品。

此刻她有些迟疑的看着对方摊开的掌心,最后选择握住手腕,准备借力跨出去。

谁知程遇突然手掌向后,直接十指交扣着握住她的手掌然后用力将她带到身侧。

温荞脚下不稳,扑到他的怀里,下意识低呼一声,扶住他的肩膀,抬头看他。

程遇没有半点暧昧,表情正经的提醒“老师,小心一点。”

“你——”温荞真是被捉弄的有点气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管平时再怎么三好学生,也难免有点恶劣因子。

挣开他好心扶在腰际的手,她主动和院子一边正在洗盆子的女人打招呼。

程遇弯起唇角,盯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凉薄而无谓的笑了。

女人友善的笑笑,招呼他们随便坐,边说“我知道,小程和我提过你”,手里动作一直没停。

程遇来之前和她说过,女人叫郑慧,有一个自闭症女儿前几个月刚送学校,老公常年在外打工。

她在家照顾女儿和做一些散活补贴家用之余,便守着这两个满是无家可归的毛孩子的大院过活。

其实她要把这两间房卖了,能得不少钱。再不济政府要拆迁,她把这两间大院让出去也能有不少补贴。

可菩萨心肠偏生在最苦的人身上,她舍不得。

小家伙们好不容易有了家,这两间房没了,下次她会在哪里再见到它们?

屠宰场还是大街上?她不敢想。

索性他们的日子还过得下去,而且女儿喜欢它们。

这群小家伙虽不是专业的精神抚慰犬,但它们的陪伴也对女儿大有裨益,所以她的丈夫没有怨言,默默支持。

因此当温荞看到院子的角落,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面无表情地抚摸怀里小狗时没有惊讶。

她看得出女人是个心善且实在的。

她应该刚给狗狗们喂过饭,此刻正蹲在一个大铁盆前拿着管子放水洗碗。

她主动走过去,在女人身边蹲下帮她扶住管子。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行......”陈旧的衣服以及暗沉松弛的皮肤和旁边年轻靓丽的姑娘形成鲜明对比,郑慧不好意思的拒绝。

“没关系的姐姐,您好厉害,我好佩服您。”温荞看着女人朴实害羞的面庞,诚挚地说。

她一句话,女人的眼睛都有些红了,放下心防絮絮叨叨的和她说起往事。

温荞边听,边看向院子的角落。

程遇蹲在女孩面前,给她看送来的小白。

女孩不说话,只在最开始认出面前的人是她的阿遇哥哥后眼神微动,有点反应。

程遇也不在意,耐心的和她交流。

女孩看着好像没听进去,没一点反应,温荞却在程遇起身朝这边走来时清楚的看到女孩抬头,随即又低下去,继续抚摸小狗。

温荞说不清那种感觉,只觉震撼,在她近距离接触到自闭症患者时,在她亲眼看到这个犬舍里那么多残疾的流浪动物时。

虽然她知道自己要来的是流浪动物收容站,而不是宠物店,这里的动物肯定不会像店里的那些宠物一样光鲜亮丽等待主人挑选。

可直到她亲耳听到残疾,亲眼见到瞎了一只眼后腿也被人打折、只能靠两个前肢爬行的小家伙时,才有了实感自己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的毛孩子不够干净漂亮,但它们同样可爱。

程遇抱着小白走来,身后还跟着小狗军团。

温荞不自觉笑了下。

程遇问“老师笑什么?”

“没有。”顿了顿,温荞又补充“很可爱。”

程遇把小白抱给郑慧看“这是我前段时间在学校附近捡的一只土松,应该刚满月,您看该怎么办?”

郑慧刚把饭盆都洗完,只剩把水倒了,便顺手接过小白“长得真好,肥嘟嘟的,就是太小了,还得自己一个笼子,等会我把屋里的那个笼子铺好东西做个窝,它就先在那里待着吧。”

“好。”程遇一边应声一边端起偌大的铁盆到一边的水桶把水倒了,里面的水可以浇菜。

温荞想搭把手,少年已经毫不费力的端起盆往前走。

郑慧注意到她的动作,感叹道“小程是个好孩子,经常过来帮忙。”

温荞摸着小白的脑袋,安静地听程遇的事,直到院子里的狗狗们突然又吠叫起来,一同挤向门口。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目光一时齐望向屋门口的程遇。

“......”

程遇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去看看。”

而在程遇开门的一瞬间,他突然被一股巨大的饿虎扑食的力度冲击的后退两步,同时耳边响起一道含笑的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程三,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第三十一章



晚上八点,地下台球厅。

方家小少爷方覃去拿酒了,包间只剩程遇和周泊序。

阿序的技术好到只要他一拿到球杆就可以清台,程遇觉得无趣,便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休息。

“家里怎么样?”修长的双腿交迭,程遇单手撑着下巴问。

“挺好的,就是林家——”球球撞击落入球袋发出声响,周泊序直起身又换了个角度,继续道“林建鸿估计又要往上升了。”

“林建鸿...”

少爷和周二都是不远万里从京城飞过来的,程遇自然也是从京城被“流放”过来的。

当今京城的圈子里,最头部的,周程两家算一个,林家和梁家又算一个。

这四家都有军政的背景,只是到了现在,程家和林家涉政比较多,周梁两家则是继续在军界发展。

程家程遇的爷爷程老爷子年轻时读过书,又上过战场,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是个副政委,后来新中国实行将军外交,程老爷子是第二批被选派出国的,回国后一直在中央任职,前几年刚退下来。

他的三个儿子,老大是民政部部长,老二远赴边疆扎根部队,老三也就是程遇的父亲现任S市市委书记。

至于他的孙辈,各家一个男孩,老大程珩,现在外调在Z省一个县级市任县委书记,剩下的两个,老二程晖去年被送出国,最受疼爱的幺儿程遇则被流放到他母亲的故乡溪平。

至于程遇为何被流放,自然与出国的程晖脱不了干系。

程家是名门世家,兄友弟恭,偏偏生出程二和他母亲两个异类。

到了程家这种位置,联姻其实没有逼不逼的,身为家族的一份子,选择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和往更高处走是自然而然的选择,因此老大和老三家两夫妻温馨平淡,相敬如宾。

唯有老二家,因着程晖的父亲身在部队常年在边疆,几年都不着家,母子俩渐渐心生怨念,处处酸言酸语惹事。

程家老大媳妇是个不好说话的,程晖母亲不敢去碰硬钉子,只敢挑着软柿子捏,便找上程遇母亲。

程遇母亲是个大家闺秀,不愿与她计较,再加上丈夫是向着她的,更不愿刺激她。

偏偏这世上有些人就是没有自觉,加上程遇受宠,变本加厉的教唆挑拨她的儿子来找程遇的麻烦。

程遇的父母都很护犊子,程遇也不好欺负,每次都会加倍的还回去,只是后来实在不耐烦这种事,于是从大院里搬出来。

事情到这里还只能算妯娌间的矛盾和小辈的小打小闹,后来这对母子惹出的事才真让老三家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程家女丁稀少,都很希望添个小姑娘,因此当程遇母亲搬出来怀孕并得知是个女孩后,全家上下都高兴的不得了,把他母亲护的跟国宝似的,非要再把她接回去。

程遇母亲耳根软,架不住婆婆的软语又回去了。

程晖母亲也许被敲打过,刚开始面上还过得去,只是时间一长又露出本来面目,和程遇母亲吵架,话很难听。

程遇母亲深知自己怀孕,不想被她影响动了胎气,转身想走。

对方却不依不饶,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回扯,程遇母亲一时没站稳,然后摔倒在地,流产。

她本就是高龄产妇,这次流产,几乎让她在鬼门关走一圈,从此彻底不愿再回大院。

程遇那时已有15,骨子里的东西慢慢显露,彻底把程晖母子记上。

他二叔知晓此事,连夜从边疆赶回上门赔罪。

他二叔是军人,铮铮铁骨,却第一次羞愧的面红耳赤,眼睛血红的在他们面前低头。

他们一家人都知道这根本和他二叔扯不上半点关系,最后还是程母抹了抹泪让他先回去。

程家老二又连夜赶回大院,程晖母子一个手捂脸颊、一个背部开花跪在祠堂。

那晚的大院,灯火通明,鸡飞狗跳。

他铁了心要离婚,羞愧的待不下去,要从这个家分出去,程晖母亲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

最后到底是不想弄得太难看,夫妻两人分居,程晖母子从大院搬出来自生自灭,程遇二叔又回到边疆,扎根那里,不再回来,这段婚姻名存实亡。

程遇的父母宽容,长辈的战争到此为止,但这事在程遇这儿没那么容易过去。

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脾气秉性都算上乘,可没有人敢把他当软柿子捏到他头上撒野。

所以他这样的人,无论面上再怎么温良恭谦,骨子里是和善沾不上边的。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程晖都没能好过。所有账一起算,他几乎要被整死。

偏他做的坦荡,清楚明白的让所有人知道这就是他的手笔。

他就是整他了如何,他要是不服,那就亲自来找他。

程晖不服,但现在没了倚仗,也不敢真的去找他。

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那三个人,没一个是善茬。

后来程晖的反应实在索然无味,程遇玩腻了这个单机游戏,因此当最后一次两拨人遇上,程遇直接把手段摆在他面前,下了狠手。

那次其实不算偶遇,是方少得到消息程晖在他们常去的那个地方玩,强迫了一个未成年。

他们三人到时,程晖和他的小弟正打开包厢门醉醺醺的往外走,里面沙发隐约可见蜷缩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

程晖勉强认出面前人是他的“宝贝弟弟”,本就怨恨,喝了酒更是所有污言秽语都往外倒,尤其对他母亲。

方少不管别人,反正他是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到程晖胸口,直接将他踹回包厢,背部狠狠撞到矮桌,桌子表层的玻璃也随之碎裂。

包厢门关上,程晖的小弟早已酒醒腿软的跪在一边。

周二不打算出手,把随身带的匕首扔给程遇,提醒一句“还我把新的”,就在单人沙发坐下。

方少拽着程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丢在碎裂的桌面上,稀碎的玻璃扎满他的后背,哀嚎一片。

程遇没看程晖,而是走到浑身青紫的少女面前,脱下外套为她披上。

“恨他吗?”他问。

“恨。”少女满脸泪痕,撕裂的嘴角渗出血丝。

“那我给你个报复的机会,并且所有后果我来承担,你愿意吗?”

“我......愿意。”

然后少女手拿利刃,浑身颤抖着在男人的咒骂声中亲手把刚刚侮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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