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第三十四集）

p;  程郑看了看自己的贤弟又看了看洛帮那位当家迟疑道：「她是」

    何漪莲含笑道：「幸得主子不弃奴婢如今也在主子房里伺候」

    程郑拍案道：「原来如此！」

    当初议事时何漪莲只以合作伙伴的份出席并没有透露另一重份程

    郑这时才知道程宗扬为何能对洛帮如臂使指

    何漪莲已经自承是主子的房里不用再隐瞒什么于是放架子挨着程

    宗扬坐一边商谈一边为主捧盏递巾心服侍

    算缗令对洛帮的影响也不但有程宗扬罩着主持算缗的宁成笔一挥

    把洛帮的船只算在洛帮数千以舟之民对待只对五丈以的船只

    收算赋而且网开一面对于船民的舟楫不计五丈以再的船也只

    收一算算到最后只缴了几万钱不过十几枚金铢的事

    洛帮躲过一劫都庆幸不已谁知不久之后有一批熟练船工跑来投

    奔何漪莲一打听才知道这些船工多是洛都几家船行的与船民结成的帮会不

    同那几家船行都是传统模式由家主驱使奴仆经商牟利算缗令一船行被

    迫遣散奴仆那些船工无以谋生只能前来投奔结果使得洛帮而借着算缗的

    机会越发壮

    一边是结拜的哥一边是房中的侍婢有这重关系在双方在席间的商谈

    没有半点争执程宗扬提出要求程郑说明货物的种类和数量着手何漪莲安排

    船只拾遗补缺一顿饭没有完便敲定了船运的方案

    程宗扬道：「我要提醒一点：商会名的各家商号生意往来各自结算不

    能因为同属一家商会就只记账不结算」

    何漪莲不解地问道：「左手倒右手的事再要结算不是多此一举么？」

    「不多此一举以后怕会出现弊病我们商会规模虽然有限但涉及的行业

    可不少」程宗扬道：「单是汉国如今已经有钱庄、绸缎铺、车马行、船行、

    以及哥持的几店铺再加首山的铜矿和舞都的七里坊涉及的行当不

    十种眼最要的不是扩生意而是立规矩宁愿多些心思甚至因此

    耽误生意也一定要把规矩牢牢立起来」

    程郑连连点「正是如此」

    程宗扬道：「至于结算的方式全部用纸钞」

    何漪莲道：「如果没有纸钞？」

    「这还不简单？没有纸钞就到钱庄兑换」

    程郑道：「这样说的话我的理解是：本部各家商号的易尽量通过钱庄

    来完成对是不对？」

    程宗扬点道：「正是如此」

    程郑接着道：「假若钱庄暂时没有纸钞能不能收取钱铢出具凭证以此

    结账？」

    程宗扬摇道：「当然不行虽然这样更方便但一定程度相当于钱庄自

    己有货币发行权其弊端与记账无异我不是不相信哥而是这种权宜之计变

    为成规之后一旦失控后果会非常严重」

    「我明白了」程郑想了一会又道：「如此一来恐怕有相当一部分纸

    钞会在商会内部流通连年累积只怕不妥」

    「两方面一来商会内流通的纸钞越多说明有越多的钱铢存钱庄对纸

    钞的流通是好事二来各商号每年利缴总号部分纸钞会以利的方式

    回流到总部统一使用不用担心各商号会出现纸钞泛滥的状况」

    程宗扬说着叹道：「应该把老秦和老班来他们两个思绪密想得更周

    全一些」

    程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找班先生商量一尽拿个章程出来」

    何漪莲听得似懂非懂不叹道：「原以为做生意就是买卖二字不料里面

    还有这么多路数往后还要请程爷多多指点」

    程郑笑道：「好说好说」

    尹馥兰嫉妒地看了一眼在席间侃侃而言的何漪莲一边无奈地唱道：「桃叶

    青青杏吐楼吹笙教鹦鹉红牙象版梁州金缕裳美舞」

    第四章

    秦桧与班超从兰台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诸侯的王府都有定制建造时的式样图须经朝廷审核以免逾制兰台也

    有留存」班超道：「属与秦兄翻阅多时胶西王府的式样图并无西井的

    痕迹」

    程宗扬着巴道：「会不会是后来挖的？」

    秦桧道：「这就难说了须得实地看过才知」

    「算了胶西国太远眼是顾不得了」

    放此事程宗扬将午与程郑的商谈说了一遍然后道：「班兄这章程

    的事就拜托你了」

    班超道：「属此前并不通商科所拟章程只怕是闭门造车」

    程宗扬笑道：「以

    班兄的才华一个章程还不是事？」

    「秦兄才能远胜于我又追随主久章程之事当非秦兄莫属」班超坦

    然道：「班某并非藏拙章程事关商会的本一旦有误班某名声倒在其次

    只怕误了主的事」

    「汉国与晋宋风不相同我们来定只怕与实不符」程宗扬道：「别

    我信不过还得靠你了」

    主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可见知遇之恩班超心中不由生出一豪朗声

    道：「既然主信重属敢不从命！」

    班超去见程郑商量章程之事秦桧道：「主为栽培班先生也算是煞费苦

    心了」

    「这边钱庄布局来我们在汉国的局面已经仅次宋国只靠程哥一肯

    定忙不过来只好着老班马了」

    程宗扬跪坐得难索站起来活动一手脚「见到徐常侍了吗？」

    「见了徐常侍颇为过意不去拉着我说了半话他提到那本来想找昭

    仪替主敲敲边鼓谁知又闹出封侯的事来眼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也无计

    可施只说再等等看是否还有转机」

    程宗扬笑道：「老徐也算有良心的」

    「属今还遇到一个」

    「谁？」

    「师丹」秦桧道：「我们在庭中聊了几句倒是听到一个消息」

    他停顿了一慢慢道：「子召见师丹、何武二询问限田之事」

    程宗扬蓦然停住脚步「刘骜这就想对付豪强了？」

    「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在理之中」秦桧道：「刘骜此器量褊狭

    恶臣以义为名行谏阻之事朝中为封侯之事争议不绝已经触了子的逆

    鳞再加算缗一事权贵世家手从中肆渔利以子的脾岂能

    咽这？」

    「刚开始收拾商贾接着又拿豪强开刀他以为自己是三六臂吗？」

    秦桧道：「六朝君王中以汉国子威权最著诏令一出群臣俯首即便

    丞相、三之尊被子赐的也比比皆是」

    程宗扬默然良久晋宋两国的君主比起汉国子的强势不啻于云泥之别

    别的不说单看室的壮丽就知道汉国子的威严显赫吕雉虽然垂帘多

    年但子权威尚在刘骜在这种传统继承帝位一意孤行毫不奇怪

    程宗扬沉心问道：「长伯现在到了哪里？」

    「照路程今晚能到伊阙明午时前后城」

    「让老匡准备一明去舞都」

    「只怕有些仓促」秦桧道：「连奔波困马乏还在其次那些马车少

    不得要检修一番」

    六朝的马车没有橡胶轮胎即使子礼敬贤者的专车也不过是在车轮扎

    蒲草即所谓的安车蒲轮道路也是土石路车辆行驶中到的冲击极

    长途跋涉对驭手、马匹、车辆都是考验程宗扬也是考虑到这些才让吴三桂

    等休息换留守的匡仲去舞都但可以轮换那些可以运送金铢的四轮马

    车却换不了

    「安排好修理的手最多一后必须走」

    「主要把合德姑送走？」

    「子真要令限田然后就是封侯接来恐怕真送一道诰封过来她留

    在这里风险太还是去舞都好些」

    「合德姑若是留在这里我们与长秋说话更方便些」

    秦桧说得很含蓄但话里的意思程宗扬听懂了换个说法就是把赵合德

    在手里必要时好与长秋的主讨价还价

    程宗扬玩笑道：「家姊够可怜了我还是少作些孽吧」

    秦桧洒然道：「主吩咐属自当遵从」

    「我去一趟清观先把合德姑接过来」

    要接赵合德随便派一个去就行自家主偏要自跑去清观——居心

    不问可知

    秦桧咳了一声「左右是一晚的事不若见过长伯再走」

    程宗扬虽然挂念观里的美闻言也只好作罢

    

    「诸王、列侯得名田国中列侯在长安及主名田县、道关内侯、吏、民

    名田皆无得过三十顷」

    一名文士拿着简册在厅中诵读他年纪甚轻戴高冠着儒服仪表堂

    堂风度翩翩却是当在月旦评出风的许杨

    另一名同样来自汝南的名士廖扶也在座旁边一个相貌平常的少年却是吕

    巨君再旁边是守卫的卫尉吕淑、颍阴侯吕马、城父侯吕桃、颍侯吕不

    疑、西平侯吕蒙、屯校尉吕让、越校尉吕忠、长校尉吕戟近二十位吕

    氏族共聚一堂其中官职最低的也是二千石坐在中间的则是司马、襄邑侯

    吕冀

    许杨继续念道：「诸侯王奴婢二百列侯、主百关内侯、吏、民三

    十年六十以、十岁以不在数中贾皆不得名田为吏者以律论诸

    名田、畜奴婢过品皆没县官」

    许杨念完厅内静了片刻然后西平侯吕蒙笑道：「好子洪恩浩荡

    给咱们每留了三十顷田地又怕咱们这点田地养活不了家脆把奴仆也限

    定到三十名——这都是子的恩德」

    这酸话听着都解恨当就有阴声怪地说道：「这么着伙都去门前

    磕俩？子洪恩浩荡咱们该谢恩」

    「就是就是」

    「谢恩？我哭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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