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得了一致意见但是我”他的话断了
　　O一直说不清到底是甚么量使她闭了眼睛是因为她感到了突如其来的寒意不是因为他也困难地喘不过来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这时侍者来换盘子并且给O拿来了菜单请她点饭后甜食O把菜单给斯蒂芬先生
　　“一份蛋奶？好”
　　“一份蛋奶要等二十分钟”
　　“好吧就等二十分钟”
　　侍者走开了
　　“我的话需要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斯蒂芬先生说
　　然后他开始用一种坚定的语调讲话他说出的话很向O表明至少有一件事是确切无疑的那就是即使他已经她他们之间的一切还是不会有丝毫改变除非把他现在对O所持的一种奇特的尊重态度看作他的改变除非把直截了当地向她提出要求换成一种的句式“如果能蒙你我将十分高兴”看作是一种变化即使是用这种语说出来的话语在O的心目中仍然是命令她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违背它当她向斯蒂芬先生讲明这个意思时他表示完全赞成
　　“我还是坚持请你事先答应我的要求”他说
　　“我愿意做一切您喜欢的事”O答道
　　此刻在她的记忆中又回荡起她正在说的这个句子的回声∶“我愿意做一切您喜欢的事”她曾经对勒内说过同样的话唯一的区别是她对勒内说这句话时用的是那个熟稔的“你”字
　　她用几乎是耳语一样的低音嗫嚅道∶“勒内”
　　斯蒂芬先生听到了
　　“勒内知道我希望你做的事现在听我说”
　　他说话时用的是英语用的是一种低沉而又谨慎节制的声调使邻桌的完全不可能听到他在说的话每当侍者从他们的餐桌旁经过他就默然不语直到他们走开他才重新接着被打断的话说去
　　他在说的这番话听去十分奇特同这个平静的共场所的氛显得极不协调然而更为奇特的是他居然能够把这番话说出来而O也居然能够不动声地听他讲这番话
　　他的话是从一个晚她到他家里去他曾给她过一道命令而她拒绝服从的事开始的他提醒她说虽然他那次打了她耳光但自从那一晚之后他一直没有再次重覆过那个命令那么她现在能够答应做那次被她拒绝的事了吗？
　　O明白此刻她仅仅从心里表示接是不够的他还要听她说出来用她自己的语言承认无论何时他要求她自己自己她都会照做不误
　　她就这样说了在她的幻觉中她再次看到了那个黄灰相间的客厅勒内离去的影第一晚她内心的感以及当她赤地躺在地毯时在她分开的两之间燃烧的那团火今晚就在这同一间客厅里但是结果并非如此斯蒂芬先生并没有具说到这一点而是接着他前面的话题讲了去
　　他向她指出她还从未当着他的面被勒内（或任何其他）有过就像她当着勒内的面被他有那样（就像在罗西她被全主有那样）但是从这一点她不应当得出结论以为只有勒内一个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
　　这种方式就是把她给一个不她而只知道从她那里猎取乐的而且是当着一个真正她的的面（他说了那么久说得那么残酷——她在不久的将来就必须向他的朋友那些见到她之后对她产生了望的朋友分开她的双、她的双和她的双——以致O开始怀疑这番残忍的言辞要伤害的目标不仅是她也包括他自己而她在这一篇讲话中唯一能记住的是那最后一句话——当着一个真正她的的面有了这样的坦白她还需要甚么其他的东西？）
　　还有在夏的某个时候他要把她带回罗西
　　难道一开始是由勒内然后是由他对她实行的监还会令她感到是甚么意外的打击吗？他们俩就是她心目中唯一的不论是他们俩在一起时还是单个来时不论何时斯蒂芬先生在他波蒂路的住宅宴请宾客O从未得到过邀请她从未在他的住过午餐勒内也从未把她介绍给他的任何朋友除了斯蒂芬先生本
　　今后最有可能出现的况是勒内将会继续把她当作一段往事因为斯蒂芬先生将会保留对她做他喜欢的一切的特权但是她不应当因此产生这样一种想法即认为她既然属于斯蒂芬先生就应当到更合法的保护；实际况将会完全相（最令O伤心的是她已经意识到斯蒂芬先生将会用同勒内一模一样的方式来对待她毫无二致）
　　她左手戴着一枚由铁和金制成的戒指——她应当记得当初他们为她选了那么的一枚戒指以致必须费很才能把它戴在她的手指为的是她永远不能把它摘来——那戒指是她沦为奴隶的标志它还表明她已经属于共财产
　　从一个秋起直到如今她还没有遇到过任何罗西的成员没有遇到那些会注意到她佩戴着“铁”或者流露出他们已经注意到这一点的们这纯属偶然
　　斯蒂芬先生提到“铁”这个词时用的是复数就像次他对她说“铁”在她的显得特别相配时一样她一开始以为这种说法是一个双关语但实际它并不是双关语它已经成为一种辨别方式一个令斯蒂芬先生用不着再问第二个问题那就是她佩戴的“铁”是属于谁的假如就在此时此刻他向O提出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O对此感到有些犹豫不决
　　“勒内的和你的”她这样说
　　“不对”斯蒂芬先生说“是我的勒内愿意让你首先属于我”
　　O完全承认这一点为甚么她还要假装不承认？在不久的将来但无论如何是在她重返罗西之前她将要得到一个最权威的标志这个标志并不会赦免她作为共奴隶的责任但除此之外还将表明她是个属于一个的奴隶她是属于斯蒂芬先生的奴隶
　　与这个终极标记相比她的那些被覆印去的鞭痕将会为逊
　　（可是这将是个甚么样的标记？它是由甚么做成的又怎么会成为最权威的标记？O感到又害怕又着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一切她必须立即知道这一切对所有这一切她不得不接和同意而且是在“接”“同意”这些词的配音来使用它们如果没有她的翻覆地同意任何事都不能强加给她；她完全可以拒绝这一切没有任何量可以奴役她徐了她的和她的自我奴役
　　有甚么量能够阻止她离开？）
　　然而在给她打这个标记之前她有一个缓刑期在这段时间里由斯蒂芬先生对她施行的例行鞭打将暂缓执行——据勒内和他本约定好的原则对她施行的鞭打是照总能在她看到新鲜的鞭痕这一尺度来掌的给她这段缓刑期的原因是基于以估计即她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驯服杰克琳
　　在震惊之O抬起注视着斯蒂芬先生为甚么？为甚么是杰克琳？即使杰克琳使斯蒂芬先生感兴趣这同O又有甚么关系？
　　“原因有二”斯蒂芬先生说“第一个也是不太重要的一个是我想看到你和另一个”
　　“可即使她答应了我”O不由地声喊起来“你又凭甚么指望我愿意当着你的面做这种事？”
　　“这个我一点也不担心”斯蒂芬先生说“如果必要的话你可以采用欺骗手段总之我对你的期望比这要得多我想让你引她的第二个原因是你将是把她引到罗西去的饵”
　　O放手中的咖啡杯由于她的手抖得厉害把剩在杯底的咖啡和糖的粘乎乎的混合物都洒了出来就像一个卜者那样她从桌布散开的棕迹看到了一幅令不忍卒读的幻像∶杰克琳那双闪着磁器般光彩的眼睛注视着仆比尔；她那同房一样高贵典雅的部这O至今还无缘相见的部位在后部高高卷起的红鹅绒长露无遗；她的面颊印满泪痕；她涂着膏的正在哭喊着；而她的一直发那沿着额梳成的荷兰式短发就像新割来的稻谷草——不这是不可能的绝不是她不是杰克琳！
　　“不这绝无可能”她说
　　“事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斯蒂芬先生驳道“你以为姑们是怎样被招募到罗西去的？只要你把她带到那里剩的事就不用你管了正无论甚么时候她想离开就可以离开现在咱们走吧”
　　他猛然间站起来把付帐的钱留在餐桌O跟着他走到汽车前钻了去
　　在还没到B街时他拐了一条侧街在一条的道旁停车挽起了她的手臂
　　三、安妮玛丽与铁环为了给自己找到一个适当的藉O相信或者愿意相信杰克琳属于极其羞涩的那一类这个想法是早她正准备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突然想到的
　　杰克琳总是在自己周围营造出一种特别怕羞的氛每当她穿时总是把那间四壁装满镜子的化妆室的门关得严严的而实际这很明显是为了煽起O的望使她能决心推开那扇门假如那门一直是敞开的她也许永远都不了走去的决心
　　O的决定最终还是来自她外的权威如果不是有了那个计划她绝不会使自己同杰克琳的关系更一步从一开始O就被这个计划住了例如当杰克琳表演服装套她的高领羊衫戴一副和她眼睛一样颜的青绿项链由O帮助她梳时O发现自己被一个想法陶醉了那就是在当晚斯蒂芬先生将得到有关杰克琳一举一动的详细报告无论是她允许O透过那件黑了她那对巧玲珑而且分得很开的房还是她垂那双比她的皮肤还要姣好的眼帘时眼睫触到了O的面颊；无论是她的叹息还是呻躯在她的怀抱中变得沉重她一动也不动显出一副期待的表她的微启发向后散开
　　O总是心翼翼地着她的双肩让她靠在门框或桌子否则她就会倒在地板她双目微翕默默无语可是一旦O放开她她会立即重新变得冷若冰霜面露疏远的微笑并且说：“你把膏在我了”一边说还一边
　　正是这种疏远的陌生的表使得O乐开把她观察到的一切细微之报告给斯蒂芬先生她尽不忘掉任何事记住一切细节——她逐渐泛起红晕的双颊那种洋苏叶的淡淡的清香
　　杰克琳基本没有拒绝和防范当她屈从于那些时——到目前为止她只允许O来她并不回——总是显得很突然好像在那十钞钟、或者在那五分钟里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在其他的时间里她显得既卖风又忸怩羞用令难以置信的机敏回避了O一次又一次的攻
　　她设法做到从不用任何言语手势甚至眼神去迎合服者让她以为已经服了她或者让她以为有她的是件简单的事给指点津的唯一迹象使能够从她那平静如的表之发现躁动的流的唯一迹象能够露出她的心迹的唯一迹象只有那些转瞬即逝而且显得相当勉强的笑意那笑容浮现在她三角形的面孔就像是猫的笑容像猫的笑容那样短暂、扰心绪和游移不定
　　然而O很就找到了能够出这种笑容的两件东西杰克琳自己对这两件东西却浑然不知第一件东西是她的赋；第二件是她唤起他望的能只要那个望得到她的有可能对她有用或者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O对她能够有甚么用？也许她仅仅把O当作了一个例外她陶醉于O对她的望一方面她能从O对她露骨的崇拜之中得到乐另一方面她也许认为一个的望是无害的不会造成任何后果
　　在这一切之中O还发现与其送给杰克琳一只珍珠针或一条用各文字印满“我你”的名牌巾还不如给她一、二百个法郎她似乎总是于缺钱的境况中每当这个时候杰克琳就会改变主意不再说没有时间到O家里午餐或喝茶也不再躲避她的
　　但是关于这一点O还不能完全肯定她仅仅对斯蒂芬先生提出了一这种猜测而他已经在责备她展太慢了正在这时勒内来了有五、六次勒内来找O时恰好碰到杰克琳在场他们三一起去过威伯酒吧
　　在这几次相遇时勒内常常凝视着杰克琳用的是那种混合着兴趣、自信和傲慢的目光那种在罗西他用来凝视那些完全在他的支配之的姑们的目光
　　他那傲慢的目光对杰克琳似乎全无作用就像过了一件坚实面光的盔甲杰克琳甚至本就没有注意到它
　　O被这种奇特的对比得心神不安认为勒内那种对她来说已是相当自然和正常的态度对杰克琳却是一种冒自己是在保护杰克琳吗？或许仅仅因为她希望杰克琳是属于她的？她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并没有得到过她——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得到过她但如果她最后终于成功了她不得不承认那得感谢勒内
　　一共有三次他们三在酒吧獃到很晚才走他们请杰克琳喝了过量的威士忌——她的脸颊又红又亮两眼发直——他总是先开车送她回家然后才把O送到斯蒂芬先生那里去
　　杰克琳住在一间阴暗的寓中那是群白俄在革命后定居的地方从那时起到如今他们从来没换过地方寓的走廊画着橡树的图案在楼梯扶手的间隙中灰尘覆盖绿的地毯已经陈旧不堪许多地方已经磨破了
　　每次勒内想去——他至今还未跨过这所寓的前门——杰克琳总像突然被火了一一样地跳出汽车里着“今晚不行”、或者“非常感谢”砰地一声关车门O心说其实有一团火在对她追不舍这倒是真的
　　杰克琳能意识到这一点真了不起尽管她还没有甚么具证据来证明这一点至少她意识到她必须防范勒内对于他的潇洒她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也许其实并非如此？照目前她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们两个之间的游戏还会继续去而且勒内对她来说是一个值得一搏的对手）
　　唯一的一次杰克琳让O了她家的门并且楼去看了她的房间于是O马理解了为甚么她坚决拒绝勒内她的家门如果除了像O这样的之外有其他看到这个如此光彩照的物每竟是从这么一个肮脏破败的里钻出来的那会给她的特权、她在最豪华时髦的一流服装杂志的光洁纸张创造出来的传奇形象带来甚么样的后果？
　　她的从来都不收拾只是勉强拉了罩罩露出又油又脏的单这是因为杰克琳总是在前用冷霜搽脸可还没等把它们掉就着了在以前的某个时候显然曾有过一道布帘把房间和厕所隔开折成三角形的窗帘绳如今只剩两个铁环和几片破布
　　一切东西全都褪了∶地毯褪了壁纸也褪了面粉红和灰的蔓蜿蜒向就像长疯了的蔬菜在画得很假的白藤架应当把这一切通通扔出去重新装饰∶刮掉壁纸把地毯扔出去打磨地板但在开始这一切之前无论如何先得把四的油洗乾净
　　这些泥在澡盆的瓷面留了一层层的迹还应当把那些化妆品和瓶瓶罐罐乾净顺序放好清理粉盒净梳妆台扔掉那些脏棉布打开窗子
　　但是率真、清新、洁净和散发着古龙香和的杰克琳这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杰克琳这世再没有谁能比她更不关心她这个肮脏的房间了她真正关心的是她的家庭只有家庭才能引起她密切的关注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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