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6）

　　「海西跟知郡的家伙都太可怕了！那个不像、姑姑不像姑姑
的每晚都让我一茬接一茬的冷汗让我不着！而那个说聪明不聪明、
说傻不傻的『傻瓜』织田信长现在又在咱们清州城附近这般胡闹张狂！信秀
这老虎刚这又来了一豺狼！不不不！就像那些台山的云游僧
们所说这就是一个『魔王』！父」

　　「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你就看你这坐不住、食不安的样子！哪里有半点
配得『武卫』二字的？」在外面前的斯波义统总习惯地摆出一副笑意
的表但是当只在自己和子相的时候他却会挂阴鸷的眼神和没有半点
笑容、而含满了冷漠与憎恶的绷的「我说你子也真是的！趁着寡
不注意你都敢背着我偷你老子的！怎么区区一个阿艳你就拿不？」

　　「我爹！我我的那些们都是多温柔的！而那古这个
们又是什么？你你要是想要我就把她让给你！就当是咱们父子
之间扯平了、我为我了我那几个给您赔罪了！看您不得了！」

　　「什么话！不知羞耻」斯波义统训了几句但他倒也并不真是生
他对于自己子和自己妾们那点事早就习惯了；他眼睛一眯细细想了想
歪着巴狞笑着说道：「不过也多亏你子到现在没沾染一那个阿艳了
我早听说那个臭丫跟那个三郎信长有超过了缘伦常之染这对咱们斯
波家而言却也不是个事！喂我要是把你的事退了把阿艳还回去你没
意见吧！」

　　「爹咱说从东边升起来的事还要我每提醒您么？——把阿艳送
回那古去的事我从这过门的第二我就跟您说了到现在这都几个月
了？赶吧！明我就让太田牛一和梁田弥次右卫门给这个阿艳送走完事」

　　「你急什么！」

　　「不是父」

　　「你急什么？你忘了你从我就教过你对于别喜欢、中意的东西如
果这东西在我们的手里我们是可以加价码的！」

　　「这什么意思爹我没懂」

　　「真是猪脑子！每除了垂钓、作画、写和歌还有玩之外你能不能动
动脑子考虑考虑别的事？——你没发现一件事么？这个三郎信长的脑子跟别
的不一样：至少跟他那个爹信秀那家伙可一点都不一样！信秀虽然敢跟信友、
膳他们开战但是明面却还要跟岩仓、清须这边保持和睦岩仓清须这边的
『织田们』来迫寡的时候信秀这家伙也会跟着分一杯羹！说白了诸织田
欺负我斯波家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秩序信秀也会跟着要求遵守这个混账秩序！
信秀本是个阴谋家！而这个三郎信长则不然：家都他『傻瓜』我
也本以为他确实傻但是现在我看懂了这家伙本就是随心所而已对于坑
害他、敌对他的他可以完全不讲礼仪面他敢想敢不喜欢遵守那些条条
框框——这不正好是你我父子需要的吗？」

　　「我明白了！父您是想要那个『傻瓜』为我们效让他帮着
我们削减、甚至是消灭和守、伊势守还有坂井、河尻他们的势而把阿艳作
为咱们父子手中的质？」

　　「你才明白我的蠢子眼这么一看这个三郎如此能打而他的
背后还有美浓的『山城守』道三殿如果咱爷俩能利用好这个三郎复兴
咱斯波武卫家还不是指可待？至于这个阿艳呵呵说是嫁过来跟你成
实际不就是送来给咱们当质的嘛！」

　　「那我看要不这样爹我明还是先派簗田政纲送过去几匹布料、几
坛子酒、几匹马、几把刀什么的——以您的名义——作为名义说和咱们清
州城和他们那古继续『和睦安诸』的见证然后我再让弥次右卫门替咱们爷
俩跟那个『傻瓜』透露一咱们武卫家愿意跟他胜幡『弹正忠家』不
是他那古『总介三郎』本好的意愿——甚至如果他想的话四郡守护
代乃至整个尾张守护代、咱们斯波家的笔家老都可以让给他来做！嗯
而且我觉得单靠弥次的话恐怕还不够有量；最好的话父您可以自
给这个『傻瓜』写一封手信！」

　　「我的你这么考虑事才像样！也不枉此生为父疼你一辈子！你赶
去吩咐你的那些家臣们做好准备吧！而且从今开始对于这个阿艳
明面让们对她好点要比前些子更好只要她不出城让她什么都
行！甚至可以让帮她给那古城去信！但是暗地里你得让近习侍卫们看住她！
不能让她轻易就这么离开咱们武卫府！至于书信的事看为父的！」

　　「孩承知！」

　　于是经过一的思前想后、斟词酌句在当老武卫义统殿洋洋洒洒
写了差不多七八页纸的书信用着在整个列岛全部书籍中存在的最优美假名跟
汉字写成的华丽辞藻切而奉谀地夸赞了三郎一番又用了所有最恶毒的言语
斥了织田信友、坂井膳等把尾张前二十年后二十年、甚至把织田信
秀的都算到了织田信友、坂井赖信这帮的并在最后十分麻地写了
这样的话：

　　「藤原朝臣总介三郎信长殿当为吾兵卫府之倚望应乃尾州之柱国
吾愿与三郎信长殿永结磐石之」

　　——在拿到了从清须送来的一堆东西以及斯波义统的这封让三郎看着都
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疙瘩的书信后三郎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先前自己父织田信秀去世的时候为主君的斯波义统别说出席葬礼或者
派悼唁他可是连个招呼都没派来打过一个并且还而是在兴高采烈地
行着迎娶阿艳作媳的祝言婚礼、还得闹非凡；这老子如今这般示好
无非是看见自己挫败了坂井膳而已——而从就被轻怠嫌弃惯了的三郎在
心里就想得十分清楚：自己就算真的掉了坂井膳跟清州、岩仓、犬山等等这
几个织田分家那么在斯波义统的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织田信友、一个
坂井膳；

　　而且在三郎眼里什么「斯波武卫」的称号、什么「室町管领」的家名
其实早就不值钱了——如果真的管用就在自己拿可恶的信次叔父向坂井膳
跪、且献出松叶、田二城跟自己的子做质的时候义统那老子就应该
一道命令让两家罢手——所以三郎目前还是有点不太想理会这个老子的；

　　但话说回来斯波义统这封信可的确是三郎从到第一次有长辈实实
惠惠地对他行夸赞把事想得明白归想得明白但如果说起高不高兴三郎
心里还是高兴的；而且书信和礼品既然送门来家又毕竟是朝廷跟幕府
世代授命认证的「尾张守护」却也不能怠慢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这场仗不是打完就完事了：整个尾张四郡守护代织
田信友纵容自己的家老「清须三众」恐吓加煽动那古、自己的叔叔织
田信次背叛本家这事怎么也都得有个说法而现在弹正忠家的笔家老林通
胜常年在末森城基本不愿意跟自己见面自己的师父平手政秀又在告病假、
并且也差不多算是跟自己闹掰了那么打完仗之后的烂摊子、以及评判整个事件
的允自己怎么说都得找一个来行而为「尾张守护」、又是世袭幕
府武卫的斯波义统则成了最好的选

　　于是三郎只好让吏僚信村井贞胜帮自己代笔给斯波义统写了封回信以表
谢恩并且还献了五百贯「永乐通宝」一方面以示对斯波义统的孝敬忠诚
另一方面也算是对前些子烧了城町跟农田的赔偿也算是对三郎此举的回应
斯波义统便少有地自执笔以「正五位-治部辅」兼任尾张守护的名义
煞有介事地写了一份判决书状——在三郎回信请求自己决断之前斯波义统已经
在肚子里打了好几遍稿了：其一、要求织田广信、坂井膳方面送还织田信次
的质；其二、织田信次即起「御役御免」、「谴责」、「谨慎十五」——
也就是判其免除在尾张的一切职并通报批评并且要求在家且自我省
十五；其三松叶城、田城守备管辖权一并给守山城主织田信光

　　——但其实斯波义统的这份书状起不到多作用整个尾张包括斯波义
统自己心里都清楚：

　　首先送还质这件事织田信友跟坂井膳肯定是要做的都用不着义统多
说这么一句毕竟现在这么一看自己确实打不过那个「傻瓜三郎」织田信
长这子还的确有两子如果这时候不积极罢战万一他趁着势真的压过来
信有和坂井二心里实在是没多少把能保住自己；松叶城和田城归了织田信
光也是必然仗毕竟打输了从守山城溜溜达达走到松叶城也就用不了半壶茶
的工要不是手里兵员少恐怕在得到信次归附信友那孙三郎信光怕是自
己就带打过来了；而至于什么「御职御免」、「谨慎十五」这些事实际
对任何来说都不在乎在尾张还是谁拳谁说得算朝廷官位、幕府官职
这些东西其实就是给自己脸贴金的装饰而已——这次开战就连武卫府的足
轻都参战了、事发的时候斯波义统自己还不知道现在要求家在家省谁能
理会？也就是「谴责」这个理方式会让信次脸难堪一些而没过多久
孙三郎信光疼惜自己的弟弟还跑去跟三郎说让信次以「与寄」的形式
让信次归附到了自己的麾、并且还出任守山城城代考虑到毕竟是自家叔叔
信长到最后也没怎么为难信次所以里外里信次相当于没被责罚不说还变相
确保了安全

　　只不过三郎要的就是一句评理而斯波义统要的也是一份面所以这
相互看不眼的一老一少这次才如此相互成全

　　「呀呀——总介三郎殿忠心可鉴呀！」

　　「总介三郎殿一表才真乃我尾州造化！」

　　「哎寡何时能跟总介三郎殿一起把酒言欢！」

　　「总介三郎殿才应当是我斯波家谱代首！」

　　

　　在得到了回信的斯波义统简直喜过望于是那阵子斯波义统时时刻刻
言必「总介三郎殿」虽然这位老先生其实也本没怎么见过三郎况且早
先在听说了三郎做出来的那些不为称道的或稽、或尴尬、或离经叛道的事
之后整个清须城内骂三郎是「傻瓜」「蠢材」骂得最凶的那个也是他但现
在在斯波义统的中三郎简直就是神祇的化恨不得马就把他供奉在清须
城二之丸的鸟居后面

　　除此之外斯波义统还在家设宴倒也没有说是要特意去请谁却让各
房妾跟三个子义银、长秀、义冬以对待重要客的方式排座并且陪伴阿艳：
的东西极其丰盛满桌各种的山中走云中燕、各种的陆地牛羊海底鲜还有
什么猴燕窝鲨鱼翅、什么熊掌贝鹿尾尖仅仅用了两就给阿艳得差点
火伤食；在席间义统还得吩咐义银、长秀跟义冬以及家里的各房姬妾轮番
地给阿艳敬酒每次酒过三巡、意到兴致斯波义统又总会不停地提及三郎对
着阿艳把三郎吹了自己吹还不过瘾还得让阿艳细致板牙地给整个武卫府
的将三郎从到做过的事都得给讲一遍且是阿艳讲一段义统就拉
着自己这几个子跟那几房太太一起夸三郎把阿艳得那一个烦

　　——近些子从海外来尾张的南蛮有些个「伴连」传教士的在跟
传教的时候说过：在他们的典籍里记载类有七罪、馋虫、怠漫、贪
心、攀比、懒散和怒这七个玩意确实不能被引只要一引绝对会决堤

　　阿艳对于三郎的跟想念也是如此原本对于三郎的思念阿艳只是默默
地藏在心里而在这些子里给斯波义统一通絮叨对三郎本来已经变成微弱
火苗的惦记一子就被燃烧成了熊熊烈焰

　　更不要说义统让阿艳当着众面前讲述的那些三郎所做出的趣事、怪事、
潇洒事在当时做完或者发生完之后本来都是阿艳与他躲起来做肌肤之的时
刻所以当阿艳忸怩又尴尬地讲述着三郎在过去的所作所为之时她满脑子实际
都是三郎那似麦又似黄铜一般的肌肤、似打糕又似岩石一样的肌还有那
似铁、似杵、似碧、似火的

　　于是每次跟武卫府里的喝完了酒阿艳又都会一个躲到厢房或者储物
间里默默地拿出三郎先前送给自己的那柄肋差短刀把那乌黑的刀鞘想象成三
郎的那又又长的阴茎在手里和脸颊捂得温了然后再在中得满
是唾津随后极度饥地扯开领、分开双、掰开一把就将刀鞘到自
己的蕊一边里念叨着「三郎三郎」的呓语一边着整肋差在
自己的中又一边用着沾满自己的手指来回地在两只抓捏
着

　　「太可怕了这个！哪有这样的」

　　——其实每当阿艳默默地享沉溺在自己望的世界中、且用那柄肋差把自
己的蜜得冒白沫、一的白浆蜜流淌在那粉的肛的时候她名
义的丈斯波义银总会在一旁默默地偷看着阿艳并将自己的一只手从武士
袍的里面揣兜裆布里默默地张着撸动着自己的巴

　　但垂涎归垂涎义银也实在是不敢对阿艳真的做出来点什么毕竟自己是真
的不想当一个山田信有索义银直接偷着派了几个贴的近习侍卫趁
着家里其他都不注意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一堆七八糟的家伙什搬到了外城
的一个靠近自己比较喜欢的两个们的屋敷的厢房那边再也不跟阿艳一个
屋了——真别说搬出来的当晚那是斯波义银几个月来得最踏实的一宿

　　对此阿艳也是乐得自在

　　除此之外老武卫某次喝多了还答应了阿艳要随走动的要求——于是阿
艳在筵席结束之后就带了那把贴的肋差立马想要往那古城逃走结果
她却还是被居城门的守备足轻拦了来——阿艳这才明白老武卫这是跟自己
耍了个招：清须城内的范围阿艳能随意走动但就是不能出城；

　　「阿艳别走啦！现在这世道着！你看看作为你义父的寡我
也不怎么出城吧？那是因为在这偌的清州城里寡我是『尾张守护』、『斯
波武卫』出了城外面的那些刁民们是吧还有一些目无法纪、纲常败的
地武士们对吧他们才不管咱们是谁咧！那对咱们这些『贵』们可是连
抢带杀的甚至还会看你是个容貌绮丽的子而会对你行欺辱！所以
别出城外瞎走！在城内的话你倒是愿意去哪就去哪！知道你先前在胜幡城
和那古城散漫惯了可寡我可是为了你好！听听劝吧阿艳！」义统还煞
有介事、苦心地对阿艳规劝道

　　「也是武卫殿您说的是正退一万步说阿艳现在即便不是您府
的的媳阿艳也是您的质是这样吧武卫殿」而几一就是一整
的宴席来在座坐久了的阿艳也懒得再跟老武卫装相了

　　阿艳不乐意装相从出生到了岁数一直都在装相、且及其善于装相的斯波
义统却依旧做出一副耐心状地说道：「这这说的是哪的话？哈哈哈！寡
知道你是想念你在那古的家了吧？嗯出城的话实在是麻烦！但是吧
你要是说找几个去给那古的总介殿送个信之类的事你还是可以
做的呀——不不是可以做是一定要做的！你多跟自己本家联系联系也是让
咱们斯波家和胜幡家更密的一个方式对吧！」

　　阿艳低苦笑

　　不过阿艳倒也知足因为跟先前刚嫁来武卫府的时候、只能在整个武卫府里
活动的锢比起来现在自己确实自由多了；更何况她也很明白斯波义统特意
强调让自己「一定要」多跟那古方面联系的用意何在

　　借着这个机会阿艳立刻回房熬了一写了差不多几千字的表达对三郎
思念的书写完了信后阿艳也本来不及将另一张被用来当作信封的厚宣纸
叠好后再把信纸放在信封里面她就趿拉着木屐一溜烟跑到了清须城最外的
「手丸」城郭附近披着灰蓝尚未出的微凉清晨听着箭橹兵卒的鼾声
等待着一早来到城里送菜送的农户猎户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冷冰冰却又带着几分媚的的微弱声音从阿艳的
背后响起：

　　「怎么着？等着让帮你送信？那古的『飨谈众』？」

　　阿艳边回边差点吓得起来

　　却被后那捂住了并且顺势挟到了她的怀里

　　——那的怀里倒是相当温暖而且还因为她那两只呼之出的顽皮爆
满的白兔挤得十分实

　　——那竟然是真子此时的她穿着一件朴素的带着兜帽的套披风她
把阿艳抱在怀里之后又十分谨慎地看了看城橹的那几个相互靠着打盹的士兵
们

　　「你先别说话——这会手丸的守备可是河尻左马丞的家丁！你先
跟我来」真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阿艳听罢也不敢多言——清须织田家的「清须三众」里坂井膳多诡
计而少学识织田三位道善经略而胆薄唯独这位河尻「左马丞」与一殿
文武双全而且武道超群、凶嗜杀平时沉默寡言又比较离群但是偏偏跟坂
井赖信、织田信政这帮投脾愿意跟他们作一丘之貉而且此最的特
点是发起来六不认还善于研究各种折磨的酷刑：只要是在清州地界
对织田信友跟坂井膳的不管是自己的朋友族还是份多么高贵显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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